正元侯不知是自己老瞭,還是心存愧疚,面對這樣的兒子,竟然有些害怕。
他輕咳兩聲給自己壯膽:“你不是看上那祁丫頭瞭嗎?你爹我親自去給你上門提親去瞭!”
季霖“嗤”的一聲笑瞭,明知故問:“成瞭?”
正元侯捋瞭捋胡須,話說的理直氣壯:“自是沒成!”
話落,他大步走到正堂上方坐下,自斟自飲喝瞭一大盞茶。
那狗是真狗啊!
攆瞭他兩條街。
季霖斜眼看他。
沒成才是正常的,祁熹要是答應瞭他才會懷疑不正常。
“我何時說過讓你去提親瞭?”季霖滿臉不悅。
雖然這件事好像跟他沒有什麼關系,可被祁熹拒瞭,他心底不爽的緊。
正元侯軟下瞭聲音:“淮兒,為父覺得對不住你,你說,你想要什麼,除瞭祁傢那丫頭,隻要是為父能做到的,為父上刀山下火海,也會補償你。”
季霖眉頭輕擰。
果然是個粗人。
哪有補償別人,還說的那麼直白的。
這般說,顯得他極沒有誠意。
他猛地站起來,轉身便走,邊走邊道:“你以後少管我的事!”
今日是祁熹歸祖的日子,上趕子去提親,還被人搞的這麼狼狽的回來。
也就他這沒有腦子的人能幹得出來。
此時,沒有腦子的秦止,剛看完計都清點庫房的單子,滿意的點頭。
熹兒最是喜愛這些身外之物,多帶一些,準沒錯。
就在這時,小倪有事稟報。
“主子,正元侯親自去封府提親瞭。”
計都皮一緊。
他忙的腳不沾地,屁打腳後跟,還是遲瞭一步嗎?
計都偷偷摸摸去看秦止的面色。
果然見秦止黑下瞭臉。
計都覺得,屁股上的皮已經在隱隱作痛瞭。
秦止呼吸深沉,氣的不輕:“然後呢?”
小倪想瞭想,不知該怎麼說,措辭瞭半天,見秦止眼瞅著要發火,連忙道:“封老爺子門都沒給進,讓皇城司的人將人趕走瞭。”
話落,他偷偷掃瞭一眼秦止的面色,試探著繼續道:“正元侯不肯走,在封傢門口拉扯半天,最後,封傢放瞭狗,將人追瞭兩條巷子。”
計都:“……”
秦止垂下眸子,神情復雜。
計都磨磨蹭蹭上前:“主子,咱們,還去提親嗎?”
秦止:“你去?”
計都:“……”
他是嫌封府沒放那頭驢嗎?
秦止思量半天,擺擺手。
計都和小倪如臨大赦,互相推搡著逃出瞭秦止的書房。
秦止負手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樹葉幾乎掉光的楊樹,心思飄遠。
熹兒才走,他就覺得,府上好像少瞭什麼。
身邊,也少瞭什麼。
處處,都像都少瞭什麼。
心裡空落落的。
他想熹兒瞭。
思及至此,秦止轉身進瞭宮。
解鈴還須系鈴人。
此事,還得皇兄出馬才行。
秦止一路疾馳,到瞭禦書房,掃見皇上書案前跪著的人,忽然一怔。
他竟將此事給忘瞭。
書案前的人,隻能看到一個瘦成竹竿的背影。
從背影上,便能看出,此人這段時間過的,定是水深火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