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腳步頓瞭頓,想起秦臻今日一早便去清禦司將古達彥提瞭出去。
他整個清早都被祁熹要回封傢之事鬧得心神不寧,竟是將這一茬給忘瞭。
古達彥跪在地上,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卻像是被抽空瞭精氣神。
脊背佝僂,身子歪斜。
聽見身後有動靜,古達彥緩緩的回頭。
看見是秦止,整個人如受驚的兔子,緊緊縮著臂膀。
“王子莫要害怕,朕在這呢,那渾小子不敢亂來。”皇上明黃的袖袍輕甩,說的大義凜然。
秦止暗嗤,又讓他背鍋。
古達彥能變成這樣,他有一半的功勞。
古達彥頭上的小辮子已經亂瞭,整個人神情萎靡:“本王要見使臣。”
“沒問題,”皇上當即答應:“朕已經去通知瞭,使臣即刻就到。”
古達彥心頭稍安。
他現在最想見到的便是自己國傢熟悉的面孔,秦止太可怕瞭。
這個皇帝也是個不管事的,將他往清禦司一丟,任由秦止折磨他。
好歹,他也是涼國的王子。
這兄弟二人就是這般對待鄰國王子的嗎?
秦止躬身,向秦臻行禮:“臣弟,拜見皇兄!”
秦臻樂呵呵的免瞭秦止的禮:“止兒進宮,所為何事?”
秦止勾瞭勾唇:“臣弟想念皇兄,特地進宮來請安。”
秦臻斜眼睨他。
好想說,你猜朕信不信?
著人送來那麼多人參,他什麼意思?
秦臻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傢弟弟這是在關心他的身體。
“呵呵,”秦臻笑容虛假:“想朕瞭啊!”
秦止冷冷一哼,自己找瞭張椅子坐下:“正元侯去封府提親瞭。”
秦臻心頭一咯噔,試探性的問:“……成瞭?”
“被狗攆出去瞭!”秦止乜著秦臻,話鋒一轉:“參湯好喝嗎?”
秦臻:“……”這東西就該早生幾年,留給父皇教育。
瞅瞅這德行。
他這是教育出瞭一個什麼東西?
誰傢孩子面對長輩橫鼻子豎眉毛的?
“放肆!怎麼跟你皇兄說話呢?”秦臻大手一拍桌案,天子之怒盡顯。
古達彥嚇得,恨不得自己挖個坑將自己活埋瞭。
天子之怒,旁人或許聞之魂顫。
秦止太瞭解自傢皇兄瞭:“臣弟給你送人參,還錯瞭?”
不提人參還好,提起人參秦臻就是一肚子的憋屈。
隨手從桌上摸起一個硯臺,便朝秦止砸瞭過去。
不知是皇上的準頭有誤,還是怎麼的,硯臺沒有朝著秦止的方向去,而是直直的砸在古達彥的頭上。
“啊~”古達彥一聲慘叫,捂著額頭。
鮮血順著指縫流瞭出來,兄弟二人跟沒看見似的,依舊在吵。
“臣弟自認為,沒有做錯!”秦止犟得很。
皇上氣啊,當即便掀瞭桌子。
梨花木的桌子極沉,皇上掀的咬牙切齒,
古達彥躲閃不及,被砸瞭個結結實實。
桌子上的硯臺,紅紅黑黑的墨漬,落瞭他滿身滿臉。
胳膊腿更是被桌子砸的無法動彈。
門外的使臣:“……”疑惑的望向小石頭。
小石頭朝房裡看瞭一眼:“沒事沒事,兄弟倆鬧瞭口角,各位大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