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清禦司,古達彥身子微微一頓。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涼國就這樣沒瞭,父王就這樣葬送在涼國。
當一個孩子過瞭叛逆期的時候。
他會突然之間,學會審時度勢。
古達彥依舊跪著。
講理,他無理可講。
講情,似乎跟大陵也沒有多少情分。
現如今,隻有耍無賴。
大陵身為大國,眼睜睜看著小國王子求救而漠視。
傳出去,會被天下人不齒。
秦止怒極而笑,輕輕的一聲:“呵。”
聽得古達彥脊背發寒。
“王子這是準備用一己之力,拿捏大陵?”秦止的話,一針見血。
古達彥不敢說是,隻能跪著,抽泣著。
加上他瘦弱的身形,妥妥的一個弱勢群體。
絕口不提涼國這些年在邊境的試探和他們的勃勃野心。
這副無賴的模樣,著實令人磨牙。
皇上神情倒是平淡自然:“王子殿下啊,祁愛卿是朕的一品文官,你借兵借箭,借不到朕的文官,文官讀文,效力公堂,你此行此舉,對祁愛卿,乃是極大的不公啊!”
兄弟二人平時在朝堂上,一個安撫,一個殺伐,頭一次,意見一致。
古達彥也知秦止和秦臻兄弟二人不是好惹的,面對二人,隻能將無賴進行到底。
場面一時陷入焦灼。
封林看瞭看祁熹,用眼神詢問祁熹意見。
祁熹想瞭想瞭,主動出列:“古王子想要借本官,不知用何來借?”
古達彥一怔,這一點,他還沒想過。
祁熹眼角略微上翹,說出口的話,卻是在場之人,誰都不敢想的:“既然古王子要借本官,那就拿整個涼國來借!”
眾官:“……”
這是耍無賴的,遇見瞭敲竹杠的。
整個涼國啊,別說借一個祁熹瞭,附送一個秦王都是沒有關系的。
要知,打下涼國,需要多少兵力糧草?
還會造成生靈塗炭,兵將和百姓的傷亡更是數不勝數。
祁熹悠哉哉的繼續道:“涼國王子講情分,不是不可,既然涼國王子救父心切,那就用整個涼國來換國王性命如何?”
涼國王子雖然來的時候,已經做好的心理建設。
可論誰也想象不到,對方要整個涼國來換啊!
這是……怎麼開得瞭這個口的?
祁熹見古達彥失語,瞭然一笑:“原來涼國王子,也沒有那麼想救父啊!畢竟,錢財和權利乃身外之物,王子舍不得身外之物,那就隻能委屈國王的性命瞭!”
祁熹此舉,做瞭兩手準備。
涼國,她早就想去瞭。
隻是苦於諸事纏身。
關於龕毒,關於幕後黑手,關於那個少年。
這些線索,紛紛指向涼國。
如今涼國大亂,祁熹懷疑,如果那個少年在涼國的話,此事少不得他的手筆。
當年,他在大陵時,就險些讓大陵江山易主。
這樣的人,無論到瞭哪裡,都不是安穩度日之人。
有一種罪犯,他們想要的是精神上的滿足。
想要刺激。
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攪得天下大亂。
那少年,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