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一個好東西。
祁熹猶記得,第一次跟秦止來亂葬崗。
那時候,她因為火燒侯府,被秦止打瞭板子。
連累的驢也挨瞭打。
如今再看秦止。
一樣的清風朗月,一樣的俊美無雙。
這京城,能比他美的男子,幾乎沒有。
女子,更是望其項背。
他的美,總是帶著刻薄寡恩的距離感。
不一樣的是,現在的秦止,望著她的眸子裡,多瞭不一樣的情愫。
未待祁熹開口,付良忙不迭的扭著肥胖的身子上前向秦止行禮:“秦王殿下在此,下官就退下瞭,回去整理案札送去清禦司。”
秦止微不可見的點頭。
付良如蒙大赦,帶著自己的人,走的極為利索。
祁熹:“……”這付良,油滑到瞭骨子裡。
現在雖然不和稀泥瞭,推卸責任的態度,一點兒都沒變。
秦止看瞭一眼季霖,挑瞭挑眉。
祁熹搓瞭搓手,有些尬的上前為秦止介紹:“這位是我師兄,驗屍的一把好手。”
季霖雙臂環胸,斜斜的站著:“前兩天就是你,一腳把我踹飛瞭?”
祁熹:“……”
這場面,好詭異。
本來跟一個古人介紹自己在現代的朋友,就夠尬的瞭。
現在,這貨還開口就翻舊賬?
秦止眉峰漸擰:“本座踹的是朱淮,也踹宵小。”
“小師妹!”季霖面色變瞭變,委屈巴巴的告狀:“你聽見瞭沒,他說我是宵小!”
站在秦止身後的計都:“……”
他看見自傢主子挪瞭挪步子。
依照他對主子的瞭解,主子又想踹宵小瞭。
秦止不想讓祁熹為難,決定忍瞭。
沒成想。
祁熹高抬腿,一腳踹在瞭季霖的屁股上:“你信不信我去高鳴寺找老和尚封印瞭你?”
季霖未防祁熹會踹他。
一個踉蹌,險些撲進秦止懷裡。
將秦止嚇得後退瞭兩步。
瑪德。
季霖堪堪穩住身形,扭頭便罵:“小師妹,你這麼見色忘友的嗎?”
祁熹又抬腳。
這回季霖有瞭準備,二話不說,離祁熹遠遠的。
人離得遠瞭,就有瞭安全感。
有瞭安全感,就開始嘴欠:“小師妹我可警告你啊,我觀察過瞭,這裡的古人都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而且他們老秦傢人丁不興,這男人好看歸好看,可他不是你一個人的!”
“本座此生,隻娶熹兒一人。”秦止忍不住瞭,生怕祁熹被季霖哄騙。
“嘖嘖嘖,”離得遠瞭,季霖那股囂張勁兒又上來瞭:“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唱的我都想給你舞一曲瞭!”
祁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貨這麼能氣人?
這是放飛自我的後遺癥嗎?
“那個,”付以歡忽然插嘴,隔著十幾步遠的距離,指著季霖的褻褲:“我不是有意的,是你剛才跑的時候露出來瞭,你褻褲穿反瞭。”
季霖:“……”
連忙撩起袍角去看,有些懵。
早上穿衣服的是誰來著?
哦,對瞭。
是自己。
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煩,他當時摸索著套上的。
本來還覺得自己穿的挺好。
祁熹覺得,如果朱公子知曉他這般,應該不用找老和尚瞭,自己都沒臉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