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夢醒,他坐在床邊,都會不由自主的想。
如果,有一天,熹兒消失瞭,又或者是不要他瞭。
他該怎麼辦?
他不知。
他甚至會在想到此事時,就心口錐痛,全身冒冷汗。
計都一直陪侍在側,最是明白自傢主子。
身為一個局外人,更是知曉二人之間的問題在哪。
祁姑娘,是做大事的人。
自傢主子,太過兒女情長。
一顆心都在祁姑娘身上。
會因為祁姑娘一個眼神,和異性的接觸,而多想,不安。
又不敢去質問祁姑娘。
這就導致,主子很多事情,壓在心頭,傷春悲秋。
祁熹確實不知秦止心裡的那些彎彎繞。
此時,她像對待哥們一樣,拍瞭拍秦止的肩膀,和對付以歡是一樣的套路:“你就將他當做瘋子,反正他也不是瘋瞭一天兩天瞭。”
秦止:“……”
計都:“……”
主子要的是這個嗎?
主子明明想要的是親親抱抱。
秦止沒奢望親親,以為祁熹抱抱總會給的。
結果……拍瞭拍肩膀。
果然,心裡不能有期待。
一旦有瞭期待,便會渴望,渴望沒有被滿足,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失落感。
那種感覺幾乎成為實質性的失重感,讓他跌入谷底。
秦止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祁熹不抱他,他便抱祁熹。
一把將祁熹摟進懷裡……嗯,舒服瞭。
計都:“……”
簡直沒眼看瞭,一個抱抱都能滿足成這樣,這要是大婚入洞房,自傢主子還不得上天?
祁熹不明所以的被秦止抱在懷裡。
掙紮著看瞭看四周的環境:“我說,你這樣容易招鬼嫉妒!”
秦止:“……”
黑甲侍衛提前已經將案發現場包圍瞭起來。
案發現場在亂葬崗深處。
上次,幾人沒有到過此地,不知此地竟然還有一個廢棄的草房。
草房已經成為危房,四面透光,上不蔽日,下不擋風。
季霖率先走進草房,被裡面的血腥味熏到掩鼻。
滿地的血跡,墻上還有許多噴濺型的血跡。
那是被咬破瞭大動脈,導致的噴濺。
此時,季霖給祁熹的樣本檢測結果已經出來瞭。
是一種致幻性的毒,這種毒,一般出自毒蛇。
祁熹將結果拿給季霖看,又給秦止解釋瞭一遍。
季霖看著報告,嘴角勾笑,說出的話,卻令人心驚:“結合我的驗屍結果,可以判斷,屍體生前被撕咬的時候,是達到瞭某種興奮的點,也就是說,兇手一邊撕咬著她,她一邊喊著,”
說到此,季霖忽然捏著嗓子:“好舒服,好舒服!”
季霖話落,場面陷入瞭死寂。
偶爾幾聲烏鴉的叫聲,讓這間草房,更顯吊詭。
鼻腔充斥著竇昕瑤血液的味道,耳邊回響著季霖捏腔拿調的聲音。
眾人隻覺得,脊背一陣陣發寒。
那種冷,幾乎刺破脊背皮膚,進入骨髓。
無法想象,昨晚這裡發生的那場血案,還有回響在這間草房的聲音。
季霖完全不顧眾人死活,繼續道:“直至,兇手咬破瞭屍體的大動脈,她才會覺得,那才是人生最舒服的時刻。”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