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環視明黃色的寢宮,秦臻覺得好壓抑。
皇宮就像一座黃金牢籠,他整日被關在籠裡,聽這個言,那個說。
從未真正一步步丈量他管理的江山。
聽計都這麼描述,秦臻又動瞭不想做皇帝的想法。
外面,好熱鬧,好開心,好像有好多的樂子。
計都見皇上神思遊移,為瞭自傢主子,麻著膽子輕咳兩聲。
拉回瞭皇上的思緒。
“此事,你讓止兒親自進宮來跟朕商議。”秦臻攏瞭攏外衫,輕描淡寫道。
計都好愁。
主子火燒眉毛,皇上穩坐冰山。
這……
計都的膽子,全用在瞭方才的兩聲輕咳上。
聞言,乖覺應是,退瞭下去。
出瞭皇宮,又不知該如何跟主子交代。
計都磨磨蹭蹭不願回府。
這就讓他看到瞭不可置信的一幕。
大陵民風開放,夜晚沒有宵禁一說。
酒肆茶寮,在夜晚最是熱鬧。
當然,還有付以歡這種出來偷食的。
付良不知怎麼瞭,今晚回府就嚷嚷著讓她減肥。
不給吃的就算瞭,還將廚房裡的食材都藏瞭起來。
付以歡肚子餓的直發慌。
又加上白天跟祁熹奔波,頭一次感受到前胸貼著後背的感受。
肚子裡火燒火燎的,瘋狂叫囂著要吃肉,要吃蜜餞,要吃水果。
實在不行,大米飯也成。
可惜,付良對於這個姑娘太瞭解瞭。
這孩子就是因為不挑食,才一人硬生生吃出瞭兩個人的體寬。
餓急眼瞭的付以歡,激發瞭體內的潛力,硬生生從傢裡墻頭翻瞭出來。
身上蹭破瞭皮,也不覺得疼瞭。
她摸著荷包,隻想著將裡面冰冷的銀子換成熱乎的飯菜。
此時,她剛剛吃飽,手裡還拿著一根大雞腿,邊啃邊往回走。
絲毫不知,銀白色的月光下,一個黑影,若隱若現的尾隨著她。
更不擔心,吃成這樣,還怎麼翻墻回去。
常年食肉的人,對油脂的渴望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付以歡吃的滿嘴油,腳步都輕快瞭。
身後的黑影,緊隨不舍。
直至,付以歡走進瞭回傢必經的巷子。
這個巷子在夜晚時,一般沒有人經過。
寂靜的偶有幾隻蟲鳴都似在耳邊炸響。
付以歡也是在這個時候,聽到瞭身後的腳步聲。
她頓瞭頓步子,旋即,加快瞭步子。
身後的黑影,也加快瞭腳步。
忽的。
付以歡猛地轉身。
身後黑影未防付以歡竟然有這樣的膽子,一時間,四目相對。
付以歡瞪大瞭眸子,“咕咚”一聲,咽下瞭嗓子裡的肉。
面前的人,個子很高,從面相上,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極為兇惡。
最赫人的是,此人一隻眼睛沒有眼皮,眼珠子惡狠狠的瞪在外面。
付以歡借著月光,發現這人,不單少瞭眼皮,就連耳朵,都隻有一隻。
“娘耶,我這是……見鬼瞭?”還是一隻惡鬼。
正經鬼,誰長這樣啊!
男人露出一個奸邪的笑:“我是讓你舒服的鬼。”
付以歡心頭怪異一動:“……竇姑娘是你殺的?”
那人不答話,反而怪異一笑:“我很喜歡你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