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官貼心的為祁熹搬來一張椅子。
祁熹微微頷首坐下後,緩緩道:“展開來說說?”
小二剛想開口,門外忽然沖進來一個血人。
祁熹眸子猛縮,扶著椅子扶手,站瞭起來:“計都!”
審訊官也認出血人是計都,當即上前將人扶住。
計都全身浴血,臉色慘白,借著審訊官的力道堪堪站穩,聲音蚊弱:“主子呢?”
秦止也掀簾而出。
看見計都,面色微微一沉。
他府上的這些孩子,武功都是不弱的。
能將計都傷成這樣的人,不多。
剛站起來的茶客,又呼呼啦啦的跪下。
計都看見秦止,緊繃的神情緩瞭緩:“主子,小倪還在虎門街,那群人身形詭異,計都無用!”
秦止點點頭:“老黑,帶計都下去醫治。”
秦止口中的老黑,正是審訊官。
祁熹觀其黝黑的面色,確實很符合這個名字。
老黑應聲,扶著計都朝外走。
“大人。”老黑剛走至門口,便被那群神情畏縮的茶客喊住:“小的們怎麼辦?”
清禦司實在是太恐怖瞭,剛才沖進來的血人,更恐怖。
他們隻是小小的百姓,無辜牽扯進這樁案子,他們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受精神上的折磨。
秦止冷聲吩咐:“無關人等,可以釋放瞭,”話落,轉身去看祁熹:“熹兒,此案暫且交於你。”
祁熹也知事態嚴重。
點點頭道:“小心。”
秦止帶人大步離去。
祁熹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
茶客們叩頭謝恩後,由黑甲侍衛帶著,退瞭下去,此時,審訊房內隻剩祁熹和小二。
祁熹長嘆一聲,誇張道:“還不趕緊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等著成為第二個血人?”
小二平時殺隻雞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設,哪有這個膽子。
被祁熹一番恐嚇,當即什麼都招瞭。
“那人給我銀子,讓我將一種藥粉放進竇姑娘桌上的香爐裡。”
“還有一種藥,無色無味,本是下在茶水裡的,小的見竇姑娘匆匆下樓,借機和竇姑娘撞上,將茶水濺進瞭竇姑娘口中。”
祁熹擰眉思索。
香爐裡的,應該是緩解毒發的解藥,所以,竇昕瑤中毒後,才能堅持到亂葬崗才徹底喪失意識。
“那人的相貌,你可有印象?”
小二想瞭想:“當時他蒙著面,小的不知他長什麼樣,可是,他特別像一個人……”
祁熹:“誰?”
小二跪伏在地,雙腿直打顫:“汪傢曾經有個侍衛,汪大人,不,那個叛黨,曾經來茶樓喝茶,小的曾經見過。”
祁熹微瞇眸子,汪黨的漏網之魚?
禍害,果然遺千年。
汪閔已經死瞭,傢裡的侍衛還能犯下這種駭人聽聞的案子。
“小的當時還聽他說,他要為汪閔報仇,先從您身邊的人下手。”
祁熹心頭一緊,所以竇昕瑤確實是因為自己才死的?
身邊的人……
祁熹忽然想到瞭什麼,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剛好看到趕回來的老黑:“人交給你,我有事出去一趟!”
老黑覺得事情不對勁。
當局者迷,他身為旁觀者,主子匆匆離去,祁大人也匆匆離去。
這種感覺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