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老黑叫住祁熹,又掃瞭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二,沉吟一瞬:“讓班戟跟著你!”
祁熹也不忸怩,點點頭。
她心裡有種直覺,兇手有可能將下一個目標放在付以歡身上。
她生怕去晚瞭,付以歡出事。
祁熹的直覺,是準的。
背後之人,確實是準備用付以歡引出祁熹,隻可惜計劃被計都打亂瞭。
隻好啟動瞭備用計劃。
今晚的事情,自始至終,都在背後之人的算計內。
小二生性膽小,不經恐嚇,一番審訊便會交代瞭。
秦止被黑袍人引走。
祁熹為瞭付以歡,一定會親自前去確認付以歡的安危。
兆尹府衙距離清禦司不遠,也不近。
祁熹騎著她的小毛驢,班戟緊隨其後。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
空氣潮濕陰冷,月光似乎都帶著一層陰寒的光圈。
青石板路上,隻有一馬一驢蹄子的“噠噠”聲。
忽然,驢子停下瞭腳步。
經歷瞭千陽縣一事,祁熹很相信驢子的直覺。
叫住班戟後,二人停下腳步。
空氣靜的人心頭發慌。
祁熹側耳細聽,並未有何發現。
班戟不解:“祁大人,可是有什麼發現?”
祁熹搖頭,抬手拍瞭一把驢子的腦袋:“你又發的什麼瘋?”
驢子被祁熹拍的搖瞭搖腦袋。
“祁大人,”班戟也察覺到瞭不對勁:“此地距離林國公府不遠。”
祁熹疑惑看他。
班戟解釋:“七月瞭。”
祁熹心頭一緊。
貓頭案。
每年七月,林國公府都會懸掛貓頭。
可付以歡怎麼辦?
不對!
祁熹仔細回想撕咬致死案。
如果,兇手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那麼,為何要大費周折的從她身邊人下手?
隻有一種可能,引她出來!
那麼,引她出來,為的是什麼?
七月……七月……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祁熹當即調轉驢腹,朝林國公府走去。
班戟緊緊跟隨:“祁大人不用擔心,主子在六月底的時候便讓十二衛守在林國公府門口瞭。”
班戟的解釋,並沒有安瞭祁熹的心。
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始終縈繞在鼻尖。
直至走近林國公府門口,祁熹那顆噗通亂跳的心,才算平穩。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
十二衛像是中瞭某種幻術,站在林國公府門口,虛空做著各種詭異的動作。
林國公府的朱漆大門上,懸掛著血淋淋的一排貓頭。
不用細數,祁熹便知,是128顆。
貓頭脖頸處還在往下滴著血,各種顏色的皮毛都有。
梨花,大橘,純白,純黑,玳瑁,奶牛。
祁熹翻身下驢,緩緩走近。
貓兒們睜著絕望無神的眸子,驚恐的看著下方的人類。
“出來!”祁熹暴怒。
祁熹生平,最怕欠人情。
竇昕瑤因自己而死,128隻鮮活的生命逝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是林清揚的女兒。
林清揚和封染拼死護下的嬰兒。
祁熹冷冷的轉身,背對貓頭,望著虛空:“不是想引我出來嗎?我來瞭!你還躲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