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背後之人就知,祁熹的存在。
隻是不知身為嬰兒的祁熹,身在何方。
便用貓頭做引。
在祁熹長大成人後,一年一年,殺貓,斬頭。
重復著當年林國公府的慘案。
祁熹也是在此時,才幡然醒悟。
如果,汪閔和涼國是背後的一股勢力的話,朱夫人,便是另一股勢力。
有兩股勢力,在操控著這一切。
祁熹在朱府時,曾經中過一次致幻的藥物。
此時的十二衛,和祁熹當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邵侍衛臨死時,也曾經提醒過祁熹,背後之人已經註意到她瞭。
後來她以為是汪閔黨。
直至方才,祁熹才發現,邵侍衛當初所指,不是汪閔黨。
班戟不明所以。
看著十二衛有的哭,有的笑。
甚至有些,還在虛空舉杯暢飲。
此時,祁熹更是站在貓頭正中,面色狠厲的可怕。
身後的貓頭,好似和祁熹融為瞭一體。
它們的眸子和祁熹的眸子同在一條水平線上。
“呵,”祁熹忽然邪佞的揚起唇角:“殺貓,殺人,卻不敢出來殺我?原來啊,狗膽鑲瞭鐵邊,依然是狗膽!”
班戟閱人無數,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女子。
溫婉起來,柔柔弱弱的。
狠厲起來,遇見鬼她都能上去撕兩口。
他忽然明白,主子為什麼如此歡喜她。
此女,像是生活在深不見底的黑淵,身上卻又自帶著純善的光。
矛盾嗎?
班戟自己都覺得矛盾。
當一個人,因為貓兒慘死而露出冰寒的殺意時。
你說,她是善,還是惡?
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忽然傳來幾聲“桀桀”怪笑。
那笑聲,像是老舊木門開啟時發出的刺耳擠壓聲。
班戟當即斂下心神,拔出腰刀,站在祁熹身側保護。
空氣靜謐壓抑。
半晌無聲。
有一個黑袍人緩緩的從陰影處飄瞭出來。
“說的真好,主子確實是想引你出來,讓你看看……林國公府當年的慘案……”
黑袍人聲音雌雄莫辨,聲音尖細的令人聞之汗毛倒豎。
“聽說當年啊……血流成河……老人孩子,無一幸免……不對,就活瞭一個你……”
黑袍人繼續道。
邊說邊往前飄:“你不是已經查到線索瞭嗎?沒錯,兇手就在涼國,早點給你傢人報仇,他們才能死而瞑目……”
黑袍人一口氣說瞭這麼多,胸口劇烈起伏兩下,連連啜啜吸氣。
“站住!”班戟用刀指著黑袍人。
“嚯嚯嚯,”黑袍人扯著肺子笑道:“主子說,你挺能耐的,想要見見你。”
黑袍人話落,陰影處又飄出十幾個黑影。
班戟頭皮發麻。
媽的。
這是遇見什麼鬼東西瞭?
祁大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主子可怎麼辦?
秦王府上上下下,看的清楚明白。
自傢主子,這輩子,是栽在祁大人手上瞭。
遇到關鍵時刻,保全祁熹,就是保全自傢主子的那顆被情愛熏癡瞭的腦子。
所以,班戟橫刀擋在祁熹面前:“祁姑娘,我有點打不過,你等會先逃。”
逃嗎?
對方目標是她,她又怎麼可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