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加快瞭祁熹去涼國的腳步和決心。
秦止掃瞭一眼茶客們。
見他們個個身上掛著傷。
這架也不知怎麼打的,能把頭上的發冠都打掉瞭。
看上去滑稽又可憐。
秦止揚瞭揚唇:“小倪,帶這些人去診治,另外,發放一些賞銀,用來養傷,”想瞭想,補充:“重賞!”
眾人心頭的大石頭終於算是搬開瞭。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黑袍人又是在他們眼前服毒自盡。
他們也怕啊,怕一個不好,再次惹禍上身。
眾人反應過來,當即磕頭謝恩。
覺得今晚雖然忐忑,但是刺激啊!
秦止此舉,為日後大陵征兵,開瞭一個好頭。
每個人心頭都有熱血,隻是不希望自己一腔熱血付諸東流。
跟對瞭上位者,很多人,為瞭傢國大義,其實是不怕成為炮灰的。
眾人呼呼啦啦跪下,身後的位置空瞭出來,祁熹眼尖,看見有個身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
她伸手虛空指著:“抓住他!”
剛得瞭賞的茶客們,當即反應瞭過來,爬起來往身後看瞭一眼,抬腿便追。
秦止側目看瞭一眼祁熹。
她身上有凝聚力,短短時間,就能拉起一個草臺班子。
是一個當將士的料子。
思及至此,秦止又暗自搖頭。
自己怎麼忽略瞭,祁熹是女子。
匆匆逃走的正是殺害羅睺和竇昕瑤,試圖綁走付以歡的汪府侍衛。
雙拳難敵四手,在鬥志昂揚的茶客和黑甲侍衛手裡,高個侍衛毫無還手之力。
被眾人死死的摁在地上。
小倪也是知曉一隻耳的。
如今看到對方,恨得牙癢癢。
下手,就沒個輕重。
見人被摁死在地,小倪悄悄的抬起腳,捻在高個侍衛的手指頭上。
腳底的感覺,像是踩瞭塊堅硬的東西,那東西隨著小倪的力道瓦解,變成瞭軟綿綿的死肉。
侍衛哀嚎一聲。
茶客們:
“你掐他瞭?”
“我沒有啊!”
“小心點,別弄死瞭!”
小倪抬手摸瞭摸鼻子,若無其事的帶人將他鉗制住,帶到祁熹面前。
缺瞭眼皮的人,祁熹一看便知,對方是誰。
“此人,我要親自審。”祁熹冷冷的道。
她特別喜歡審訊變態。
在面對變態時,你隻有比他更變態,才能讓其開口。
此時祁熹心頭壓抑瞭太多情緒,急需變態。
大南曾經說過,當初教官看中她,就是看出瞭她心底藏著一個魔鬼。
與其將她留在外面長成一個禍害,不如將她帶入部隊,去禍害犯罪分子。
祁熹也不負所望的,進入瞭特種。
成為瞭刺向敵人的一把鬼刀。
往事,不堪回首。
祁熹最近總覺得,那段回憶,像是一張黑色的無形大網。
一旦回憶,大網便會順著她的腳踝一直攀延至她的脖頸,勒的她無法呼吸。
在那張大網即將吞噬自己的時候,祁熹連忙從回憶裡抽離:“回清禦司吧。”
秦止察覺到祁熹不對勁,淡淡的“嗯”瞭一聲,大手,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順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別怕,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