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止還想說:咱們馬上要成親瞭,以後整個秦王府都是你的。
可瞥瞭一眼祁熹的臉色。
秦止覺得,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會挨罵。
又掃瞭一眼被祁熹收拾的老老實實的倔驢,秦止決定閉嘴。
皇上也不知怎麼想的。
都火燒眉毛瞭,他還不去提親,簡直是沒將他這個弟弟放在心上。
父皇母後知曉他這樣,九泉之下都得掉眼淚。
秦止將祁熹送回清禦司後,心頭裝著事兒。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處理公務,上面的字兒他認識,可連在一起,腦子怎麼都反應不過來句子是什麼意思。
秦止當即決定,進宮。
身為皇帝的同胞,秦止是有隨時進宮之權的。
可——
小石頭掃瞭一眼黢黑的天,搓瞭搓手,有點冷:“殿下,皇上這幾日都沒有休息好,您看您能不能讓他休息休息,天亮以後再來?”
秦止冷眼乜他:“你看本王像是休息好的?”
哎呦娘呀~
這是吃瞭幾斤的寒冰啊,說出的話冒著涼氣兒。
小石頭被秦止嗆得縮瞭縮脖子。
躡手躡腳的將皇帝寢宮的門推開一條縫,閃身鉆瞭進去。
沒多會兒,寢宮裡燈光大亮。
小石頭又鉆瞭出來,這次給將門開的大瞭一些:“秦王殿下請!”
秦止大踏步走進寢宮。
明黃的寢宮內,皇帝捏著眉心,披著外衫,接過小石頭遞過來的參湯潤瞭潤喉,才道:“幸虧朕沒有留後宮宿夜的習慣,不然你這小叔子,真真能將人氣死。”
小石頭伺候完秦臻,又去伺候秦止落座。
秦止冷哼一聲坐下,說話帶著氣:“讓你賜婚難,讓你提親更難,這個長輩你要是不想當,我自己也可以的。”
皇帝眉心一擰:“那你準備讓你長兄去哪?駕崩?”
“你敢去見父皇母後?”秦止慢條斯理的道。
秦臻:“……”
都說娶瞭媳婦兒忘瞭娘,這還沒娶媳婦兒呢,就六親不認瞭。
這小東西,他真是白疼瞭!
皇帝當即冷下瞭臉,嚇得小石頭趕緊勸慰秦止:“秦王殿下啊,皇上也是為瞭你好,親兄弟之間,不要太計較啊~”
秦止滿臉倨傲冷漠:“他還沒駕崩,用不著你言他不能言。”
小石頭“噗通”一聲直接給秦止跪瞭。
跪的不是他的人,跪的是他的那張嘴。
有些話,秦止敢說,小石頭不敢聽啊。
皇上連忙將小幾上的參湯端起來,一飲而盡續命,想起人參是誰送的,又是一氣。
這東西,太氣人瞭,簡直太氣人瞭。
緩瞭緩心口的那股氣,皇上苦口婆心的勸慰:“止兒啊,朕雖然對星象一事,並不全然清楚,可它既然能備受尊崇,自是有它的道理,朕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保國延祚……”
“欽天監又胡言亂語瞭?”秦止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秦臻一噎,想瞭想,點瞭點頭。
秦止舌舔著上牙槽,看著自傢皇兄,邪邪的笑瞭:“保國延祚?你下來,讓欽天監當皇帝,看能不能將大陵保個千年?”
秦臻眉頭深鎖。
對於自傢弟弟言語上的冒犯,他已經習慣瞭。
很大程度上,他這個皇帝還沒有秦止的閱歷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