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瞭自己傢裡?”縣令猛的站起身,帶翻瞭身前的酒杯。
死在客棧裡,他讓客棧關門,便可防止繼續死人,可這死在自己傢裡,該怎麼辦?
難不成,他讓所有人都閉門不出?
縣令情急之下,想到瞭祁熹。
他並非不認識祁熹,正是因為認識,縣令才會下意識防備。
可如今,能救邊城百姓的,好像隻有祁熹。
思及至此,縣令的態度明顯軟和下來。
他掃瞭一眼秦止,眸光微閃,沒敢去求祁熹。
他跪到古達彥面前:“王子殿下,此事還要請你做主才行啊!”
古達彥掃瞭祁熹一眼:“做主……還是不做主?”
祁熹猛地啪瞭一下桌子:“你是王子,此事自然要你做主!什麼兇手這麼可惡,還真是翻瞭天瞭,等王子殿下抓到他,一定要割瞭他的乳頭!”
祁熹覺得,自己的戲越來越好瞭。
古達彥:“……”好兇惡,他好怕怕。
有沒有人來給他做做主?
什麼最可怕,善變的未知最可怕。
縣令本以為客棧不營業就可以杜絕此類事件,殊不知,變態的人,一旦嘗到瞭甜頭,是不會停止的。
祁熹和縣令趕到瞭現場。
衙差雖然已經封鎖現場,還是有不少百姓圍觀。
死者是一位單親婦人。
在涼國,男子失蹤,或是死亡幾乎成瞭尋常的事情。
光官府登記在冊的就有一百餘人。
婦人的丈夫,在一次下地農忙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婦人報官後,也曾自己尋找。
意料之中的無果,她便隻能認命的帶著孩子獨自生活。
沒成想,本就淒慘,竟還遭遇瞭這等不測。
祁熹和秦止走進婦人傢裡,堂屋內,桌椅板凳整整齊齊擺放,桌子上還放著一張大碗,碗裡剩下半碗紅色的液體。
祁熹拿起碗,聞瞭聞:“是血。”
秦止點點頭。
婦人和孩子都死在床上,被褥上浸滿鮮紅刺目的血。
女子雙手雙腳被麻繩捆綁,平躺在床上,胸口大敞,乳頭丟失。
小小的孩子躺在母親懷裡,下身的褲子被褪到膝蓋處,可見斑斑血跡。
結合前面案例,孩子的下體定是已經遺失。
祁熹伸手想將孩子翻過來確認。
卻發現孩子緊緊的摟著母親的腰,屍體已經出現屍僵,僵化的臂膀像是鐵鉗般箍在婦人腰間。
祁熹伸手,摸瞭摸孩子毛絨絨的腦袋後,生生將孩子和母親分離開。
果不其然,孩子下體遺失。
祁熹戴上手套檢查孩童的缺失處。
伴隨著檢查,一個個的發現,令她感到心驚。
“缺口邊緣撕裂,有生活痕跡,腹部和下體連接的韌帶組織被扯出。”
祁熹抬頭去看秦止:“這孩子,是活著的時候,被人將下體扯瞭出來。”
秦止眸光微凜。
身為男子,最是清楚,那裡受傷有多痛。
小小孩童,被人活生生扯出下體。
該是怎樣的疼痛。
祁熹又去檢查床上女子缺失部位:“有生活痕跡,邊緣不規整斷裂,也是撕扯下來的。”
越是檢查,祁熹越是無法做到冷靜。
這麼多年的職業素養,她自認為可以淡定自如的應對任何形態下的屍體。
可她還是高估瞭自己。
又或許是低估瞭人類究竟能有多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