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是一個情話過敏體。
那些高級的情話聽在她的耳中,總會莫名覺得起雞皮疙瘩。
秦止這種平凡又樸素的情話,甚至於都算不上是情話,卻能讓祁熹暖到心窩子。
秦止給她擦完鼻涕,將手帕疊好放回懷裡,又摸瞭摸祁熹的腦袋:“回去以後得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傷寒可大可小。”
“嗯。”祁熹難得的小女兒傢的聽話乖順。
很多時候,祁熹和她的那頭驢的性子很像,越是逆著她,她就越犟。
所謂的順毛驢,估計就是這麼來的。
秦止心情很好,將祁熹的大氅裹緊後,又將人攏進懷裡,二人一起遙看山間的景色。
涼國的環境對人不友好,卻很利於植物的生存。
這裡樹木品種多,這個季節,山間還有一些綠意在。
西北風呼呼的刮著,涼意陣陣襲來,太陽似乎離這裡越來越遠,空氣清新的不像話。
祁熹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忘記瞭自己鼻子不通,堵瞭堵,又換成瞭嘴巴呼吸:“你說,兇手拋屍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如此濃情蜜意下,祁熹琢磨的是兇手的犯罪心理。
秦止有些想笑,又覺得,這才是祁熹。
他斂眉思索瞭一瞬:“如果是挑釁,他想的是……我把所有證據都擺在你們眼前,你們也未必能抓住我。”
祁熹“嘖嘖”兩聲道:“我倒是覺得,兇手能這麼殘忍的虐殺同類,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
“熹兒認為兇手想的是什麼?”秦止滿臉笑意的盯著祁熹的臉看。
祁熹抿瞭抿唇,看向遠處的山間,努力讓自己代入到兇手拋屍的狀態中,語氣也隨之改變。
“你們認為,用血來喂養我,我就會得到滿足嗎?我喜歡的不是血的味道,我喜歡的是虐殺時的快感……”
“我更喜歡收集,收集人身體上,最隱秘的部位,你看,我已經收集瞭這麼多……”
“你知道男人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嗎?我來讓你看看,呵,男人,想的就是這些。”
秦止下意識的摟緊瞭祁熹。
不知為何,祁熹這般讓他感到心慌。
祁熹莞爾一笑,拍拍他的手,恢復瞭正常:“兇手在向我們炫耀,炫耀他的成果,不然也不會前幾個被害的都是女子,唯獨這一個男子。”
跟罪犯共情,是每一位警察必修的課程。
隻有跟兇手共情,才能順著兇手的思維摸索到罪犯下一步的行為。
所以,警察的防范意識比較強,因為他們足夠瞭解罪犯。
“他就不怕,暴露的太多,被我們抓住?”秦止不解。
祁熹冷哼一聲:“如果兇手真的是從涼國逃回來的失敗品,在那種環境下,他會認為,自己其實已經死瞭,死人,是不怕再死一次的,他要的隻是新鮮感,隻是刺激,又或許是……他在涼國遭受的虐待,他要討回來。”
虐殺同類,虐殺小動物,都會有一個契機。
比如,在一個人遭遇不幸不公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弱勢群體闖入瞭他的視線。
他就會將這種不幸,不公,轉嫁到對方身上,以此來尋求心理安慰。
在有瞭第一次後,便會有後來的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