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女小心翼翼,抬手捏住清遠衣袖的一角,輕輕扯瞭扯:“法師……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它……”
法師嘆息一聲:“蟲女啊,宮裡現在有貴客,你不該沖撞瞭貴客啊……”
蟲女淚水漣漣,死死咬著下唇,盯著法師的袖筒,無聲的哭泣:“可是蟲女沒有它……蟲女不能沒有它……”
法師袖筒裡的千蟲似有感應,輕輕動瞭動。
清遠抬起手,捻起蟲女血肉模糊的腦瓜子上粘連的毛發,目光憐愛:“下去吧,此事容後再議。”
蟲女垂著腦袋,任由法師觸摸頭上的血肉,聲音陡然變的狠厲:“我說!讓你把它!給我!”
祁熹被蟲女在兩種極端狀態下的轉換嚇瞭一跳。
這才是真正的變態吧。
普通的變態,還有常人的一面。
蟲女不管是哪一面,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秦止攬住她的肩膀,大手在她肩頭摩挲:“沒事,不怕,等會本王殺瞭她,讓她在你面前死給你看。”
當你恐懼某件事物時,就去勇敢的面對它,打敗它,殺死他。
你內心的恐懼,便會隨著對方的死亡,悄然瓦解。
隻不過,蟲女還沒等到秦止親自動手,就在法師面前開啟瞭作死模式。
她一改方才的小心謹慎,抬起雙手死死的掐住法師的脖頸,聲音粗嘎的比男人的嗓門還粗,急切又迫切的喊道:“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法師被蟲女捏住脖頸,手上的菩提珠手持撥動的飛快,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像勸導不聽話的孩子一般:“蟲女,你修成現在……不容易,莫要毀瞭自己……”
蟲女已經陷入瞭瘋癲狀態。
千蟲盤踞在她頭皮下面已經許多年瞭,這些年她和千蟲同吃同睡,共同分享同一個男人。
千蟲,已經和她融為瞭一體,嵌入瞭她的靈魂。
她不能失去千蟲,即便是死,她都要讓千蟲回來。
由於激動,腦內顱壓升高,蟲女眼球凸出,白眼球上顯現出細細密密的血絲,看起來極為駭人。
下一刻,蟲女忽然不動瞭。
她望著法師,滿臉的不可置信。
激動的身子滯住,緩緩的滑落在地。
在她的胸口,插著一把小巧的匕首。
匕首正中心臟位置。
祁熹緩瞭緩,冷笑道:“法師大人進宮還帶武器啊!我現在怎麼那麼擔心涼國國王的安危呢?”
法師掏出手帕擦著手上沾染的血跡,手上的擦幹凈瞭,又去擦手持珠上的。
祁熹發現,法師手持上面的菩提珠,不是普通的珠子。
那是罕見的綠色星月菩提。
之所以稱作星月,是因為每一顆菩提珠上面,都生著密密麻麻的小孔。
祁熹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有些藏民,會在小孔裡面塞入藏藥,藏藥隨著撥動和人體的溫度,逐漸揮發,起到強身健體之效。
當時,有一位藏民還送給祁熹一串,祁熹對此,便有瞭些研究。
星月菩提大多是咖色,黃色為主。
綠色的星月,祁熹還是頭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