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歡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甬道裡,已經有蟲子在往這邊爬。
還有一些趨光性的飛蛾,自殺式的沖進火池。
火不見熄滅,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祁熹扯著付以歡的手,示意季霖他們:“此地不能久留,走!”
說著,便往付以歡方才過來的方向走。
大熊看見那麼多飛蛾蟲子,開心的撒著歡。
一會兒飛撲飛蛾,一會兒破冰式錘地上的蟲子。
祁熹:“大熊,跟上!”
大熊這才戀戀不舍的跟上祁熹。
祁熹順著付以歡走出來的地方,一路向前。
通道的墻壁上,依舊爬著各種各樣的蟲子。
這裡的蟲子,普遍比外面的要大,常年見不到光的它們,大部分失去瞭視力,對人造不成大的傷害。
付以歡仍舊神志不清。
她任由祁熹扯著,往外走。
這一次,祁熹不知走瞭多久。
在一個甬道口,終於看到季霖口中的宮殿。
地上的宮殿,極具涼國風情。
地下的宮殿,才是炫麗奢華,將豪奢之風展現的淋漓盡致。
飛簷屋角,六角之上皆坐著一頭黃金鎮獸,獸口含著一顆夜明珠。
四柱鏤刻,飛龍旋繞。
而龍的身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會鑲嵌一顆或大或小的夜明珠。
整座宮殿,處處可見夜明珠。
地下本無天光,被夜明珠生生照成瞭不夜城。
不過,這裡也被水淹過。
宮殿內,像是洪水過境後的瘡痍。
腥臭的淤泥,東倒西歪的傢具,還有一些不知從哪裡沖來的瓷瓶擺件。
這些,都是祁熹的傑作。
祁熹對此很滿意。
這麼漂亮的地方,摧殘起來,真是解壓啊。
不知漣桑此時的臉,是什麼顏色的。
祁熹看見有守衛從大殿裡出來,忙扯著付以歡,幾人找瞭藏身之處,隱去身形。
漣桑估計做夢都沒想到,她會下來找他。
所以,大殿裡的防守並不嚴密。
在一波守衛過去以後,幾人摸進瞭大殿。
這座大殿,是地下皇宮的中心。
漣桑這些年,像是老鼠似的,掏空瞭涼國,將涼國值錢的東西都運到瞭地下。
正是因為有涼國的財力支持,他才能繼續自己的龕毒研究,利用龕毒,禍害大陵江山。
涼國,舉一國之力,養出來的毛都帶著毒的碩鼠。
祁熹貓著腰,躲著守衛,一路搜尋著漣桑的痕跡。
付以歡已經到手,她不知封浩有沒有在漣桑的手裡。
不過。
祁熹還是很激動,激動的心潮澎湃。
終於要見面瞭呢!
她可真是……想死漣桑瞭。
想他死,想他死於各種酷刑。
身為法醫的時候,每次驗到一些慘不忍睹的屍體時,她都會想,為何,死的不是漣桑?
這個世界上,每天有許許多多的好人死於意外。
為何,壞人就能一直活著?
後來,祁熹漸漸明白。
禍害之所以遺千年,那是因為對方的極度自私自利。
禍害,大多,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一如漣桑為自己建造的這座宮殿。
他的眼中,從來都沒有涼國受苦受凍的百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