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附著在繩子上,幹涸發黑。
所以,正中間那一段繩子是僵硬的。
極不自然的垂在房梁上,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兩名宮女吊在房梁的情景。
“去吧,”秦臻望著還在晃動的兩根繩子:“當著皇後的面,女兒既然可以為父母死,父母理當也能為瞭女兒去死。”
二人對視一眼,到瞭這種地步,他們眼中竟然還藏著希冀。
最可怕的便是這種,上墳燒報紙連鬼都糊弄的人。
比這種人更可怕的是,見瞭鬼,還淡定的繼續燒報紙的人。
上天不公,純善的皇後,卻有一對這樣的父母,從而,死在瞭這二人的親情攻勢下。
秦臻嘴角噙著一抹笑,眸光卻帶著一絲冷意:“二位歲數大瞭,腿腳不利索,小石頭,著人幫幫他們,看在皇後的份上,你們便無需感謝朕瞭。”
小石頭答應的響亮,不願意耽擱一刻,麻溜的喚來兩名侍衛。
耽擱一刻,這兩個可惡的人,就多活瞭一刻。
這樣的父母,小石頭也是頭一次見。
皇後都被他們逼死瞭,他們還想著從皇後身上吸血,吃血饅頭。
呸!
怎麼有臉自稱是皇上的嶽父的。
小石頭越想越氣,幹起活來從未有過的麻利。
繩子都掛到脖子上瞭,那二人竟然還認為事情會有轉機。
婦人強顏歡笑,故作可憐:“皇上,皇後娘娘是民婦身上掉下來的肉,皇後和民婦母女連心,皇後定也不願看到民婦死在她面前,您讓民婦贖罪,去給皇後守靈,這般走瞭,民婦心下難安啊!”
不怕鬼說人話。
最怕人說鬼話。
鬼話連篇更是最可怕。
秦臻不願多聽一句,給侍衛使瞭個眼色。
侍衛抬腳,踢翻瞭二人腳下的凳子。
二人喉嚨裡發出一聲氣體擠壓的聲音,餘下無聲的掙紮。
秦臻冷眼看著。
“宮女尚可為皇後殉葬,你們身為父母更可,朕極不願意承認,你們是皇後的父母,因為,你們的血是臟的,而朕的墨兒,從始至終,她的血都是純澈的!”
二人的面色,迅速漲紅轉紫,眼球凸出,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抓撓。
秦臻欣賞著二人瀕死的樣子:“你們放心,朕在位期間,大陵再無皇後。”
皇上在皇後的寢宮,吊死瞭皇後的生身父母。
此事若是傳出去,百姓皆會嘩然。
小石頭機靈的派人去通知瞭秦止。
秦止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將那二人送給秦臻的時候,他以為秦臻會將人秘密處理瞭。
沒想到竟然是用的這種方式。
得知消息的秦止,又馬不停蹄的為自傢哥哥收拾爛攤子。
若是被有心人知曉,能將皇帝譴責的體無完膚。
他現在隻想快點處理完這邊的事,趕緊回涼國。
偏偏,皇後薨逝,秦臻在溢死皇後的親生父母後。
整個人像是失瞭魂。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為皇後的身後事。
秦止心裡焦躁不安,面對這樣的哥哥,百般無奈。
隻能催促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