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桑以為,祁熹進入他的寢宮後,會迫不及待的找到他,殺瞭他。
祁熹偏偏沒有。
這麼多年都等過來瞭,她不急於這一時。
她要讓漣桑死,更要讓漣桑死的漂亮。
所以,她並沒有直搗黃龍。
而是在地宮裡四下尋找暗門。
兩人交手這麼多年。
在追緝漣桑初期,更是有心理專傢剖析過漣桑的心理。
祁熹對漣桑,有著足夠的瞭解。
殺人很簡單,無非是手起刀落。
誅心才能讓一個人靈魂和肉體皆受折磨。
才能解瞭她心頭,對漣桑的恨意。
祁熹堅信,這座寢宮裡,有漣桑留的暗門。
所以,她準備先斷其後路。
三人四下摸索,剛好撞進瞭刑房,親眼看見最後一名守衛被行刑的一幕。
人體百分之八十是水分,就像一個飽和度剛剛好的氣球。
在石碾的碾壓下,和氣球一樣,“嘭”的一聲。
血液和腦漿呈噴射狀飛濺出來。
隨著石碾繼續碾壓,人體骨骼碎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還有血液和肉體形成的肉泥被擠壓,發出的“噗嘰”聲。
這副場面,就連常年驗屍的季霖,都承受不住。
他捂著嘴,林黛玉似的不停幹噦。
古達彥更是被嚇的,暴露在外的皮膚像紙一樣慘白。
腦袋昏昏沉沉的發脹。
好半天,古達彥才找到自己的嘴:“我是不是做噩夢瞭。”
季霖壓下心頭的吐意,湊近古達彥耳邊,壓低瞭聲音好心提醒他:“恭喜你,和那胖子一樣,夢想成真瞭。”
付以歡的“夢想成真”是美夢,那是每個人心底的渴求。
古達彥的“夢想成真”是噩夢,做瞭噩夢尚且後怕,噩夢成真……
古達彥覺得,季霖一定是故意的。
成真的噩夢,會成為伴隨他終身的陰影。
祁熹斜瞭季霖一眼:“走吧,漣桑的心理,本來就跟正常人不一樣,我們隻需明白,我們是正常的就可以瞭。”
就在此時,祁熹忽然聽見瞭兩聲細微的狗叫聲。
她猛的停住腳步。
每一位養狗的主人,都能分辨出自傢狗子的叫聲。
祁熹當即便聽出來,那是大熊的叫聲。
而且,像是遇見瞭什麼危險的叫聲。
叫聲裡還有大熊威脅似的“嗚嗚”聲。
祁熹當即調轉腳步,朝著叫聲走去。
而大熊,確確實實如祁熹所想,遇到瞭危險。
漣桑懲罰瞭守衛,獎賞瞭霸天以後,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那種焦躁煩悶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令他憋悶的想要發狂發瘋。
為瞭能夠冷靜應對祁熹的消失。
漣桑決定一個人靜靜。
而這一靜,給瞭隱藏在暗處的大熊制造瞭機會。
漣桑拿瞭一尊新的琉璃盞,重新給倒瞭一杯酒,一口一口的淺啄。
像是在用酒精,安撫心頭的雜亂。
就在他剛剛自我安慰的有點平靜時。
那條大黑狗不知突然從什麼地方出現。
漣桑隻看到一個黑影,“嗖”的一下朝自己撲瞭過來。
他下意識的滾到瞭地上。
躲過瞭致命的一咬。
雖是如此,脖頸處還是被大熊的牙齒劃傷瞭一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