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量不高,腫眼泡裡滿眼陰毒與算計,坐在桌邊,正在飲酒。
這是國師第一次見到貓島的人。
曾經,隻在清遠法師的嘴裡,聽說過貓島。
清遠法師說,他們很強大,也很可怕。
就連清遠法師對其,都存著幾分敬畏。
國師由汪子康引路,帶著霸天邁步走進。
霸天在見到那人的時候,忽然疾走幾步,沖到那人面前,趴在他的腳邊。
那人怪笑一聲,說話語氣有些慢:“你,回來,瞭?”
他好像不習慣這裡的語言,總是在不該停頓的時候停頓。
與他說話,需要細細聆聽,仔細分辨。
汪子康默不作聲跪在地上。
國師見狀,跪在瞭汪子康身側。
那人站起身體,走路有些羅圈腿。
雖然穿著涼國的服飾,可褲腿腳卻是用白佈纏繞裹緊。
腳步,在國師面前停下。
那人的聲音在國師頭頂響起:“聽,說你,要投靠我?”
國師用面對清遠法師的那一套應對面前的貓島人:“我瞭解涼國,更瞭解大陵,我能給你提供幫助。”
下一刻,國師忽然覺得頭頂的發冠被薅住,那人力道極大的將跪在地上的國師拎瞭起來。
強迫國師與他對視。
腫泡眼裡,散發著陰鶩的光:“想要投,奔貓島,就要獻出生,命,在我這裡,不存在幫助。”
話落,他像扔抹佈一樣,將國師扔到瞭門口:“自,不量力,貓島,不需要旁人幫助。”
國師心頭駭然。
強忍著頭皮傳來的疼痛,翻身跪在地上:“我知錯。”
那人又是一聲怪笑:“去和朱,姑娘,睡一晚吧。”
國師一頭霧水。
不明白這人是何意。
他不敢擅自揣測,輕聲應“是”。
汪子康充分發揮他的領路人職責。
將國師帶進瞭朱莞香的房間。
朱莞香正在房中擺弄著自己的首飾盒,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有些驚訝的道:“這不是欒先生嗎?”
國師“嗯”瞭一聲,見她面色紅潤,衣著華麗,和汪子康天差地別。
足以證明,這段時間,汪子康混的,不如朱莞香。
也是。
朱莞香是朱夫人調教出來的。
床下奴顏媚骨,床上銷魂蝕骨。
他甚至有幾次,在朱莞香身上,失瞭理智。
像他們這種人,失去理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隨時保持著清醒。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女子,就是為男人而生的。
隻是不知,在那人眼裡,投靠貓島,與朱莞香睡一晚,有什麼聯系。
汪子康將人帶到,剛想下去,便聽國師壓低瞭聲音問道:“當初你得知我玩弄她的時候,十分暴怒,現在為何,能放下瞭?”
國師記得,在逃往涼國的路上,他和朱莞香被汪子康捉奸在床。
那時候,他有清遠法師撐腰,朱莞香更是不知羞恥的邀請他一起。
汪子康大怒,在房間裡一陣打砸。
汪子康腳步頓瞭頓:“人總是會變的,就像國師你,也在改變。”
此話說的諷刺。
當初三人一起逃亡,他端著上位者的姿態。
而現在,三人都像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