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離開的縣令,當即便沉聲吩咐衙役:“去向上面稟報,祁熹有可能在此地。”
衙役一臉懵:“那人不是說帶來瞭祁大人的消息嗎?咱們等明日便能知曉瞭!”
縣令冷哼一聲:“本官前幾日接到秦王府下發的令書,若有祁熹蹤跡,必須上報,方才……”
縣令微微瞇眼,繼續道:“小張,你傢養狗嗎?”
衙役被縣令問的一怔:“養啊,怎麼瞭?”
縣令拍瞭一下他的腦門:“若是傢中有狗,生人在門口,狗子不叫?”
衙役被縣令拍的茅塞頓開:“是啊,咱們在門口半晌,那狗子一聲沒吭,如果不是狗子,那……”
“是人。”縣令肯定道:“那人衣著不似普通人,本官不能拿百姓的性命開玩笑,你快去上面稟報,本官暫時先穩住此人。”
小張也察覺到瞭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耽擱,接過縣令的腰牌就往知府衙門跑。
祁熹趁著朱淮不在,逃瞭出去。
她無意連累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她隻是想逃。
看瞭一眼手心的一塊玉佩,這是朱淮摸她頭的時候,她從朱淮身上順下來的。
隻要逃離瞭臨水縣,她就能將這塊玉佩賣瞭,換馬。
路線已經規劃好瞭,若是她平時的身子,根本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力氣。
可是現在。
祁熹看瞭一眼自己的肚子。
還好,還好,剛才從墻頭上落下來的時候,沒有摔著孩子。
打定瞭主意,祁熹趁著月光,加快瞭腳步。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用盡瞭全力,可月光下的那抹身影,仍然踉踉蹌蹌,腳步虛浮。
就在祁熹已經看見臨水縣的界碑時,身後忽然傳來風聲,後頸一痛,失去瞭知覺。
黑袍男子將即將倒地的祁熹扶住。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復雜的。
如果將人送往京城,王爺會不會原諒他?
可此女是災禍,是天外之人。
留在大陵,留在這個世界,隻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黑袍男子看向祁熹高高隆起的肚子。
肚子裡的,是秦王的孩子。
秦王定是急壞瞭。
“你在做什麼?”身後傳來朱淮冷冰冰的聲音:“誰準許你打暈她的?”
黑袍男子連忙將祁熹遞到朱淮手上:“依照她的脾氣,不打暈她,她會傷害到自己。”
皇上評價祁熹的時候,曾經說過。
祁熹就像那天邊的大雁,不可飼,不可困。
他沒有朱淮的自信,能夠困住祁熹。
朱淮小心翼翼的將祁熹抱在懷裡:“縣令已經懷疑我們瞭,你有沒有找到天外之石的具體位置?”
黑袍男子沉吟片刻,抬頭道:“大概位置有,具體位置還沒有。”
朱淮擰眉。
縣令的突然到訪,打破瞭他原本的計劃。
方才,縣令明顯已經起疑,卻沒有拆穿他,極有可能是向上面匯報此事瞭。
祁傢老屋,看來是不能待瞭。
他抱著祁熹,繼續朝前走去。
黑袍男子疑惑問道:“你這是去哪?”
“上山。”朱淮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抬步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