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二十九個字。
似乎有著極大的安撫力量。
大街小巷,充盈著老人的咳嗽聲,孩子的啼哭聲。
卻沒有發生一起亂象。
急的時候想一想,祁大人剛從涼國回來,又要北上。
痛的時候想一想,祁大人挺著孕肚北上尋藥。
她們能為祁熹,為大陵做的,就是乖乖等著,等著祁熹能夠尋藥回來。
就算是最後,救不瞭她們。
那也是天意如此。
有祁熹在,有封神醫在,百姓們心中最相信的二人都在為尋藥而努力,即便這個病會死人,她們也不害怕瞭。
很久以後,秦臻的這二十九個字,還在民間流傳。
祁熹那邊,也終於在漫天大雪下,趕到瞭塬城。
這個季節的塬城,早已雪封。
祁熹不得不佩服皇上的先見之明,如果不是這輛特制的馬車,在這樣的季節,根本就進不去塬城。
大熊坐在外面陪著計都駕馬,現在也不敢輕易下馬車瞭。
就大熊的身高,跳進雪堆裡就“沒瞭”。
外面的馬兒狗子和計都的身上,都覆蓋著一層雪。
封淮安掀開車簾看瞭一眼外面的皚皚白雪,臉上佈滿愁容:“這樣的天氣,咱們能找到毒源所在地嗎?”
祁熹的眉眼間也積聚著愁緒。
來時以為這裡是冰封。
沒想到這裡是雪封。
“祖父說,當時他們飲過從山上流下來的水,我們先靠近那座高山。”祁熹抬手指著被雪覆蓋的那座山。
“可這樣的雪天,溪流已經結冰被雪覆蓋,咱們如何找?”封淮安放下車簾。
秦止卻在此時再次挑開車簾,看著遠處的那座山,目光深深道:“你們看,山頂沒有積雪。”
祁熹也是眸光一亮,淡淡淺笑:“這是一座火山,有火山,就有溫泉,溫泉水流下來,不會結冰。”
封淮安也看見瞭希望,扒著窗邊往外看:“祖父那場戰役,好像也是這個季節,他們飲的,有可能也是這溫泉水。”
冷風灌進車廂,秦止為祁熹攏瞭攏大氅,笑的溫柔:“嗯,到時候,本王和封大夫上山查看,熹兒就在馬車上等著即可。”
祁熹不贊同的撇撇嘴:“若是有事,咱們如何聯絡?”
沒有手機,沒有通信設備,這樣的雪天,非常容易迷失方向。
大傢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秦止還是有些擔心祁熹的身體,靠近山裡,馬車無法前行,前路未知的情況下,在他看來,馬車裡才是最安全的。
可話剛出口,就被祁熹打斷瞭:“你別可是不可是的瞭,最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婆婆媽媽瞭,一起走,遇到事情互相才有照應。”
秦止眼瞅著祁熹煩瞭。
梗瞭梗脖子,沒敢繼續相勸。
封淮安看著二人的相處模式。
懸著的那顆心也歸瞭位。
一直以來,他見秦止的臭脾氣,總覺得自傢姑娘嫁給他會受氣。
現在看來,誰受氣,還不一定呢。
馬車很快靠近瞭山邊,計都的聲音也傳瞭進來:“主子,前面沒有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