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下,祁熹被秦止裹進狐裘大氅裡,想瞭想,他又從自己的衣擺處,撕下一塊黑色的佈條,系在大氅上。
祁熹有野外生存經驗,瞟他一眼,笑的眉眼間都是稚氣:“你還怕我丟瞭?”
漫漫白雪,祁熹的大氅也是白色,很容易和雪地融為一體,系上一根黑色的繩子,就紮眼多瞭。
“防著萬一,你現在在本王的心裡,重量又不同瞭。”話落,他大手覆在祁熹的肚皮上輕輕撫摸:“你娘要拯救蒼生瞭,你乖乖的,不要鬧。”
祁熹嗔怪似的在他的肩膀拍瞭一下:“舅舅還在啊,你少膩膩歪歪的。”
封淮安:“……沒事,你們可以當我不在。”
祁熹尷尬的嘴角抽瞭抽。
計都尋瞭一棵大樹,將頭馬拴在樹上,帶著大熊趟著雪而來。
大熊每走一步,都被雪給淹沒瞭。
這狗子也是個聰明的,幾次三番以後,它學會瞭跳著走。
祁熹眼瞅著雪地裡的黑影忽隱忽現,“噗嗤”一聲笑瞭:“真是難為這狗子瞭。”
秦止在祁熹面前彎下腰,示意祁熹趴在他的背上:“它自己想來,怪不得旁人。”
祁熹撇撇嘴,半點不矯情的趴在瞭秦止的背上:“也是,說瞭不讓它跟,它狗腿子跑的比誰都快!”
秦止托著祁熹的屁股,緩緩站起來。
祁熹瞬間覺得自己高瞭許多。
人高瞭以後,視線就變得不一樣瞭,她看見大熊瞅著她被秦止背著,奔奔跳跳的身影消失瞭一會兒,才又重新出現。
最瞭解狗子的,就是狗主人。
祁熹覺得,大熊埋在雪地裡那一會兒,定是在琢磨什麼壞心思。
果不其然。
大熊來到秦止面前以後,便開始扒拉秦止的腿。
那意思,非常明顯:要抱抱。
秦止一腳將它踢開:“想的美!”
大熊:“……”
當初它生病的時候能抱,現在就不能抱瞭?
大熊果斷轉身去扒拉計都,也被計都一把推開。
黑葡萄似的眼睛,又去看封淮安。
封淮安攤開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你要是不怕我摔著你,大可以放馬過來。”
下一刻,大熊就從封淮安身上移開瞭視線。
封淮安:“……”這狗子比人都精。
一行人在雪地裡慢慢往山邊走。
塬城早先有零星的百姓在這裡居住,久而久之,都搬離瞭這裡。
夏天的時候,還可以種些蔬菜,冬天時間長,又無法種植,許多人都熬不過塬城的冬天。
一開始隻是有能耐的人搬離瞭這裡。
逐漸的,這裡就成瞭一座空城。
幾人圍著大山繞瞭一圈,終於在一處山坳裡找到瞭水源。
水沿著山體涓涓流淌,溫熱的水散發著硫磺味。
水流旁邊的土壤,並沒有結冰。
祁熹拍瞭拍秦止的肩膀,秦止會意,將她放瞭下來。
她從空間裡拿出試管和兩套防護服,和封淮安穿戴完畢後,緩緩的靠近水流。
秦止和計都,站在遠處警戒。
祁熹采集瞭水流旁邊的土壤,放進空間檢測:“舅舅,你看看附近有沒有生長克疫癥的草藥。”
“熹兒啊~~~”封淮安忽然顫著聲音道:“草藥沒有……舅舅看到瞭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