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不是趙叔嗎?”一個小混混裝模作樣一副剛看見村幹部的樣子,裝模作樣驚訝道:“趙叔這兩天很忙吧,怎麼有空跑這兒來。”
說著,還給他遞煙。
村幹部擺擺手:“少來這套。”
小混混也不生氣,看瞭眼邢念生和薑不寒:“趙叔,你來找我們是有啥事兒嗎?我們可沒打牌啊,我們不打牌好久瞭。”
村幹部忍不住道:“不打牌,你們窩在這幹什麼?”
小混混嬉皮笑臉的道:“就坐坐,聊聊天唄。聊天不犯法吧。”
村幹部也是沒脾氣,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過,真是看著這些人就頭痛。
不過這種小混混,邢念生見的多瞭。
邢念生把工作證一亮。
小混混還沒看清楚呢,他又收瞭回去。
“不管你們賭不賭。”邢念生道:“今天上午有沒有看見權安福?”
“大福啊?”混混眼睛一轉:“沒看見啊,他最近都不跟我們在一起玩瞭……”
邢念生正在問話,薑不寒走到瞭窩棚前,習慣性的四下看。
這窩棚就是用木板隨便搭的房子,四面都是窟窿透著風,從外面湊過去,都能看見裡面的情形。
裡面也很亂,中間一張破舊木桌,邊上是農傢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草帽農藥機水桶之類的。
薑不寒看瞭一眼,總覺得隱約有什麼東西在動。
薑不寒伸手就去推門。
“邢隊。”薑不寒道:“裡面好像有人。”
“沒人。”一旁的人飛快的接瞭一句,然後要關門,但是手剛碰著門,就被薑不寒給抓住瞭,一擰一推,往旁邊踉蹌幾步,差一點摔倒。
邢念生大步走過來。
薑不寒推開門。
裡面傳來嗚嗚嗚的聲音。
果然有一個人躲在裡面,不過不是自願的躲,看起來是不自願的躲,他的手腳都被繩子綁著,嘴裡還塞著塊佈。
看見薑不寒後,他瞪大瞭眼睛,嗚嗚嗚的。
薑不寒也看瞭權安福的證件照,雖然和現在已經不一樣瞭,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瞭,這就是權安福。
外面的人一眼看見權安福被找瞭出來,第一個反應是跑。
而且六七個人四分五裂的跑,邢念生和薑不寒就算追的再快,頂多一人追上一個吧。
邢念生沒幹那麼費勁兒的事情,他就抓住瞭剛才跟他們搭話的那個,看起來就是混混的頭頭。
普通人,哪怕是一個常年在外面打架,自以為身手瞭得,一個可以打好幾個的小混混,也不會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刑警的對手。專業的訓練可以讓人用有技巧,技巧可以讓人發揮最大的力量。
同樣的一腳踹過去,隨便踹一個地方,和踹人的弱點,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別說是邢念生,就是薑不寒,也可以輕松將這幾個人拿下。
邢念生將人按住就從腰後摸出手銬,二話不說將人拷在樹幹上。
“哎哎哎,抓我幹嘛?”那人這才有點慌:“我犯什麼法瞭?”
邢念生根本不理他,走近瞭窩棚。
薑不寒已經將權安福給解開瞭,他正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坐在地上齜牙咧嘴。
“警察同志,看見你們太好瞭。”權安福感動的快哭瞭:“我剛才就想偷偷報警來著,可是手機被他們收走瞭……”
薑不寒十分無語,所以他們一早上電話都沒打通。
這麼看起來,權安福不是畏罪潛逃瞭。
“怎麼回事?”邢念生道:“他們為什麼抓你,還打你,你欠他們錢啦?”
邢念生隻是隨口一問,但是門口混混聽著激動道:“對對對,警官同志,我們才是受害者啊,他欠瞭我十幾萬,死活都不還,我實在是沒辦法瞭,這才把人找來。沒有打他,那都是不小心磕的。”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瞭,那得怎麼個磕法,才能把臉上磕成那樣啊。
“欠錢可以要,要不到可以起訴。”邢念生道:“你們把他綁著,這叫非法囚禁知道嗎?”
“知道知道,再也不敢瞭。”混混此時態度那叫一個好,然後強行辯解:“但咱們也是沒辦法啊,他看見我們就躲,跑的比兔子還快。”
混混在外面說,權安福在裡面喊。
“都說瞭我現在沒錢,等征地的錢下來就還。”權安福喊:“我傢征地能有二十幾萬呢,要不是居傢那幾個狗東西,這錢早就拿到手瞭。”
邢念生道:“所以你殺瞭他們?”
“啊?”權安福愣瞭下:“你說什麼?”
邢念生加重語氣:“你急於要征收款還賬,但是因為居康盛傢不願意賣地,征收工作停滯不前,你的錢也拿不到,催債的又催的緊,所以在和居傢爭執之後,起瞭殺心。”
“不不不。”權安福道:“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事情啊,他們傢誰死瞭,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薑不寒看他的表情,那震驚十分真實,像是真不知道的樣子。
邢念生道:“一傢四口都死瞭。”
“啊?”權安福驚呆瞭。
外面一心一意隻想拿回自己錢的小混混也驚呆瞭。
這麼大的事情,村裡應該都傳的沸沸揚揚才對,他們竟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權安福賭咒發誓:“我前天半下午是去瞭一趟居傢,但吵瞭一架就走瞭,他們傢跟腦子壞瞭一樣,油鹽不進的,死守著自己那幾分地說什麼都不讓。他們不讓,我就拿不到錢,我氣的和他們打瞭一架,然後就走瞭。然後就被他們綁在這裡……別說人出不去,就是電話都不讓打。”
權安福的電話上果然有不少未接來電。
最後一個接通的電話是昨天上午的,正是被拷在門口的混混的,接瞭這個電話後,權安福就沒有能離開這裡。
但是居傢被害是前天晚上的事情,這個時間據權安福說,他在傢一個人在傢打看電影打遊戲,也沒有旁人能證明。
邢念生將兩個人都帶走瞭。
權安福一路都在喊冤,突然他喊道:“我想起來瞭,我想起來瞭,有人可以證明我晚上在傢啊。”
“誰?”
權安福道:“居傢是什麼時候出瞭事情?”
根據法醫的驗屍結果,中毒是在晚上十一點之後。但是短信是在四點發出,所以兇手至少出現兩次。
權安福道:“前天晚上我在傢,先是玩遊戲,然後睡瞭一會兒,然後看電影,然後又玩遊戲,可我玩的不是單機版遊戲,我在網上的遊戲廳跟人打牌,還輸瞭兩百塊錢,這肯定能查到記錄。四點,對四點那會兒我肯定在打牌,總不能一邊殺人,一邊打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