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垣一愣,低頭仔細打量瞭畫面中的男人好幾次,輕輕搖頭:“我沒看出來。”
凌無憂眉頭一皺:“我也沒看出來,但是總覺得……哪裡奇怪。”
時垣:“我去問問關哥他們。”
“去吧。”
問完回來:“關哥他們也說沒看出來。”
凌無憂又瞥瞭一眼,搖搖頭:“可能是我多疑瞭。”
時垣坐回到位置上,沒有認同她:“也許確實有奇怪的地方,但是比較難發現,可以不那麼刻意地去找,也許答案自然而然地就出來瞭。”
凌無憂:“嗯。”
各忙各的去瞭。
六點多的時候,外邊突然開始下雨,吃完飯的凌無憂等人從食堂出來,對突如其來的陣雨表示無語。
關子平因為吃飽飯而轉好的心情一下子又暴躁起來:“我們才吃瞭二十分鐘的飯,這就下雨瞭?”
局裡的食堂和他們的辦公室不在一棟樓,走過去多少要淋點雨。
池奚觀樂呵呵地把外套後邊的帽子套到瞭頭上:“嘻嘻,我有帽子我不怕!”
沒帽子的關子平:……
見他瞪自己,池奚觀捂著戴著帽子的腦袋後退兩步,顫聲道:“你幹嘛這麼看我?反正你頭發這麼短,沒兩分鐘就幹瞭……都不用擦紙巾……”
關子平歪嘴一笑:“我知道啊,但我看你這麼嘚瑟,真的非常不爽呢。”
池奚觀:……
另一邊,凌無憂看著打鬧中的兩隻瓜哥,心想原來人到三十還是可以這麼幼稚的嗎?果然心態年輕就永遠年輕。
雨其實不算大,跑過去也沒關系,隻可惜她昨天抽空洗的頭,不過這也沒辦法,這雨來得實在猝不及防。
凌無憂嘆瞭口氣,正準備好要出發,突然頭上被蓋上瞭一個東西,她下意識摸瞭摸,摸到瞭羽絨服光滑的材質還有一雙有些溫熱的手。
後者頓瞭一下,連忙挪開瞭。
凌無憂抬頭,是時垣把他衣服後邊的帽子取下來蓋在瞭她頭上。
見她看來,時垣解釋道:“這帽子我沒戴過……不臟。”
“就一點路,有什麼關系。”
凌無憂想把帽子拿下來,時垣一驚,下意識把手搭在瞭她頭上。
凌無憂:……
“放開。”
凌無憂討厭別人摸她的頭。
時垣二驚,連忙放開:“我頭發短,等會拿毛巾擦擦就幹瞭。你頭發長一些,冬天淋瞭雨容易頭疼。”
凌無憂還是把帽子拿下來瞭:“不……”
時垣如臨大敵,忽地轉身,一言不發就往外邊跑去,瞬時進入瞭雨幕。
凌無憂也是一愣,下意識叫瞭一聲喊他:“喂!?”
才跑出沒兩步的人聽見她聲音就停瞭下來,轉過來看她,微微提高音量:“你戴著!”
……行吧,她戴著就戴著,但你停下來幹站在那淋雨是怎麼回事啊哥??
凌無憂:……神經病啊!!
她無語地把帽子戴在頭上,跑進雨幕,推瞭他一把。後者不知她為何要推自己,但還是乖乖跟在她後面往辦公室那棟樓跑去。
兩個人都完全沒註意到——
早已經停止瞭打鬧,一聲不吭地在後邊看戲的兩隻瓜。
關子平嘖嘖感嘆:“果然還是曖昧期最好玩瞭。”
池奚觀小雞啄米:“你說的沒錯。”
另一邊,兩人淋著雨跑到瞭目的地。
凌無憂脫下帽子遞給他,忍不住罵瞭一句:“你神經病啊?”
時垣垂著腦袋接過帽子,小聲道:“不是……”
凌無憂比他矮不少,他垂著腦袋反而方便瞭她看清他的臉,漂亮的臉蛋濕漉漉的流淌著雨水,有些凌亂的發絲亂七八糟卻自成造型。一滴雨水從發尖落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似的滑到鼻尖,微顫瞭半秒滴落瞭下來。
叮咚。
凌無憂的腦裡莫名出現瞭這聲響。
她恍然回過神來,退瞭半步,語氣不自覺帶上瞭點命令的味道:“你去宿舍把頭發吹幹。”
時垣乖乖點頭:“嗯。你也把衣服擦一下。”
凌無憂:“知道瞭。”
洗手間有紙巾和鏡子,凌無憂抽瞭幾張紙巾擦衣服上的水珠,手上動作不停,腦海裡也在不停回放時垣剛剛的畫面。
長得是真好看……
明明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一個鼻子一對耳朵,大傢都是人,怎麼他的臉就這麼好看呢?
凌無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長得其實也不差,但跟時垣比怎麼就……
嗯?
鏡中的女人忽然愣住瞭,她摸瞭摸自己的頭頂,然後不知為何,忽地將馬尾散開,營養不良而顯得粗糙的發尾落在肩頭,有些散亂。
凌無憂眼前一亮。
她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奇怪在哪瞭。
快速把衣服擦幹,凌無憂隨意地重新紮瞭個馬尾,快步回到瞭辦公室裡,坐在電腦前查看監控。
時垣收拾完回來的時候,凌無憂正站在池奚觀和關子平邊上和他們說著什麼,他走上前去,聽見她在說:
“……他的劉海跟頭頂和後腦勺的頭發蓬松度和翹度完全是不一樣的,這人的發質看著很粗硬,按理來說他的頭發不會這麼服帖地耷拉在一起,而是像前邊的劉海一樣隨意翹著。”
“可一般來說,劉海才是最容易出油和塌下來的部位,那麼造成他前後頭發狀態不一樣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長時間戴著帽子。但是如果是普通的帽子,後腦上的覆蓋面積就太大瞭,所以他戴的應該是——頭盔。”
“帶入這個答案,看他的劉海,是不是呈現一個從中間被吹開的八字,而且發尾往上翹?也就是說他長時間戴著頭盔被風吹。起碼在14號那天是這樣的。”
頭發稍長的池奚觀點點頭,很是贊同:
“確實誒,我的發質也是硬的,早上還需要用水把它打濕弄平……這人後邊的頭發確實太服貼瞭,和劉海格格不入。”
關子平下意識摸瞭摸自己的寸頭:“也就是說,他的工作平時需要帶頭盔?還得吹風……難道是幹工地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