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驚。
沈畔遠微微一震。
他怎麼可能殺人?
他隻是打瞭一個把太子推下水的惡人,隻是打瞭一頓而已啊!
“你胡說什麼?”他震驚道。
“誰會拿這種事胡說?”溫蕊的眼睛一下子紅瞭,又驚又怒的道,“我爹沒有呼吸瞭!”
“……”
沈畔遠的臉色也徹底變瞭,連忙蹲下,也去探瞭溫守成的呼吸。
結果,竟然真的沒有呼吸瞭!
他臉色一白,腿一軟就跌坐在瞭地上,“怎……怎麼會這樣?”
他雖然確實恨不得打死溫守成,但是這人畢竟是溫蕊的父親,上一次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不可能當著皇上的面就殺人啊!
所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他失神道,“我就打瞭他幾拳,怎麼可能打死人?”
“我親眼看到你把他打死的,你還不承認?”溫蕊忽然朝他撲過來,瘋瞭一樣的捶打著他,“你還我爹命來,你還我爹的命!”
“……”
沈清漪看著溫蕊發瘋的樣子,眉頭緊蹙。
脫下衣裳正要蓋在硯兒的身上,蕭墨珩卻先她一步脫瞭披風,將硯兒緊緊的包裹住。
沈清漪看瞭他一眼,男人欲言又止。
可沈清漪沒工夫聽他說話,極快的收回視線,也把衣服穿瞭回去,然後走向對面的溫守成。
可是當她探瞭溫守成的脈搏之後,得出的結論卻和他們一樣。
溫守成——竟然真的死瞭。
隻不過,他並不是死於毆打,而是心臟病。
“住手!”
她厲聲道:“你爹不是被打死的,是他自己身體不好,心臟病發。”
溫蕊的動作猛地頓瞭一下。
然後惡狠狠的轉過頭,氣極反笑,“皇後娘娘,沈畔遠是你爹,你當然這麼說!可是我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可能自己死瞭?”
沈清漪冷淡道:“你要是不信,就讓太醫看看。”
蕭墨珩立刻朝太醫使瞭個眼色。
太醫會意,連忙上前,檢查瞭一下溫守成的屍體。
然後顫顫巍巍的道:“回皇上,此人確實是死於心臟抽搐。”
沈畔遠狠狠松瞭口氣。
溫蕊失神的喃喃,“不,不可能……”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看向沈清漪,“是你?你教唆太醫編造謊話是不是?”
沈清漪臉一冷,“你別太荒謬瞭!”
“我荒謬?”溫蕊眼淚嘩的湧瞭出來,“現在是我爹死瞭!你們明明都看到沈畔遠打他瞭,為什麼要說我爹是自己死的?就算我爹真的身體不好,可要不是沈畔遠打他,他怎麼可能會死?”
“……”
話是這麼說,所以從剛才開始,溫蕊對沈畔遠動手,她就一直沒有阻止。
可是……這件事歸根結底,難道不是溫守成自己挑起的?
如果不是他推硯兒下水,沈畔遠又怎麼可能打他?
沈清漪冷瞭下臉,正要開口,蕭墨珩卻在此時蹙眉走瞭過來。
“溫蕊……”
“皇上!”
溫蕊哭著抱住瞭他的腿,崩潰的哭道:“我爹辛苦瞭這麼多年把我撫養長大,好不容易可以享福瞭,可他們竟然殺瞭他……”
她是真的傷心至極,哭得毫無形象。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可憐。
男人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復雜,俯身抱住瞭她,低聲安撫道:“朕知道。你別哭瞭,你爹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他不說還好,一說溫蕊就更傷心瞭。
她顫抖著指著沈畔遠,咬牙切齒的道:“上一次沈畔遠買兇殺我,我可以不計較放過他,可是這一次他殺瞭我爹,我絕對不能就這麼算瞭!皇上,你一定要讓他給我爹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