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之原本已經打算出宮瞭,可是聽說瞭她的事,就遲遲沒離開。
沒想到今日正好在禦花園裡看到她。
他便神色復雜的跟瞭過來,“你還好嗎?”
沈清漪背對著他,臉色有些僵硬,調整好瞭表情才轉過來,“還好啊。”她甚至是在笑著的,“怎麼瞭,是不是要走瞭,跟我告別?”
告別?
她就這麼希望他走嗎?
薑言之眼神愈發復雜,“我會走的,你放心。不過清漪,如今這個情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沈清漪搖瞭搖頭,“我不愛你,不會跟你走。”
就算她要走,也不可能跟薑言之。
蕭墨珩本來就是個瘋子,就算她自己離開他都未必同意,要是讓他知道她和薑言之一起走,他一定會殺瞭薑言之的。
她若是愛薑言之也就算瞭,可是不愛,又何必連累無辜的人?
薑言之僵瞭一下,苦笑道:“我知道,我沒想跟你怎麼樣。”
沈清漪有些不忍,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有時候,冰冷強硬才是對對方最好的保護。
“薑言之,你出宮吧,別再逗留瞭。”
說罷,她就要轉身進屋。
薑言之也正要離開。
可是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道驚恐的聲音,“娘娘……娘娘不好瞭!將軍他……他死瞭!”
沈清漪渾身一震。
她不敢置信的轉過頭,整個人都在抖,看著趔趄著朝自己跑來的琥珀,啞聲道:“誰?誰死瞭?”
琥珀眼睛腫得像核桃,語調顫不成聲,“奴婢剛才聽宮人說,將軍在回府的路上遭到瞭刺殺,死……死瞭!”
沈清漪又是一震。
刺殺?
無緣無故,誰會刺殺沈畔遠?
她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四肢冰涼,動作都是遲緩的,可她還是不斷的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踉蹌著往外跑去。
琥珀說,侍衛已經把沈畔遠的屍體帶進瞭宮裡,就在金鑾殿前的空地上。
沈清漪趕到那裡的時候,蕭墨珩和溫蕊也在。
“好,好啊!”
溫蕊披麻戴孝,身上穿的也是白衣,腰間還系著一根白色帶子,在皇宮裡是十分不吉利的模樣,可蕭墨珩儼然沒有制止她。
此刻她就站在沈畔遠的屍體旁邊,哈哈大笑,“蒼天有眼啊,殺人兇手終是遭到瞭報應——早知今日,當初他買兇殺我的那一天,我就該殺瞭他!”
她笑得眼淚都掉瞭下來,太過癲狂,整個人都在原地打轉,像是隨時會摔倒的模樣。
蕭墨珩微蹙著眉頭,用手臂環在她後方,呈現一種保護者的姿態。
沈清漪渾身冰冷,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直至走到她面前才停下來,一把將她拽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啪——”
眾人俱是一驚。
溫蕊的笑聲陡然一靜。
蕭墨珩臉色一變,“沈清漪!”
沈清漪目光冰冷到極致,死死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我爹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