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長會開瞭一個多小時。
結束之後從教室出來,蘇眠突然找不到陸可可瞭。
學生們都在操場上自由活動,全是穿著統一校服,她還不接電話,搞得蘇眠找不到人瞭,不知道這一個小時人究竟跑到哪裡去瞭。
無奈之下,她找陸崢要瞭陸傢司機的電話,打過去問司機,司機說他一直在外面等著,但是可可沒上車。
這可把蘇眠急壞瞭,以為陸可可出瞭什麼事,在學校裡四處問同學,問老師的找人。
此時正是晌午,烈日炎炎,蘇眠找人找得滿頭大汗,身上衣服都汗濕瞭。
正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陸崢來瞭電話。
“出來吧,我在學校外面。”
蘇眠著急道:“但是可可還沒找到,她在學校裡不見瞭,是不是出瞭什麼事啊。”
“別找瞭,她已經走瞭。”
“……”
蘇眠跑出校門,上瞭過來接她的陸崢的車。
她跑的氣喘籲籲:“可可走瞭是什麼意思?”
陸崢拿濕巾給她擦汗,淡聲道:“她有點心情不好,就先走瞭。”
蘇眠不理解瞭:“成績我都告訴她瞭,考得很好啊,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沒什麼事兒,是她自己想不開。”
吹瞭會兒車裡的空調,蘇眠通紅的臉色才逐漸恢復到自然。
心情也放松瞭。
隻要人沒事就好,她還生怕陸可可發生瞭什麼意外。
她看著霖城一中校門四個字。
扭頭笑著問陸崢:“回到母校瞭,有沒有什麼感覺?”
陸崢眸光悠然的凝著熟悉的校園,眼睛裡面仿佛隱藏著萬千思緒。
口吻卻是淡淡道:“感覺頗深。”
蘇眠看著他的側臉,仿佛每一條輪廓都帶著沉重的心事。
不禁屏住瞭呼吸,她心裡有些話想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怕一切隻是她自己的臆想。
就這麼憋在心裡,不免有些心如鼓擂。
陸崢深深的看著校園半晌,這才啟動車的離開。
“走吧,帶你去找她。”
蘇眠知道,現在可能不是問的時機。
陸崢直接帶蘇眠來到瞭江畔水岸。
兩人一進去就有服務生接待,帶著他們去包廂裡,仿佛非常熟絡。
直到服務員推開瞭包廂的門,蘇眠才知道為什麼這麼熟絡,因為包廂裡坐滿瞭熟悉的人。
林隨州,陸可可,江牧。
江牧在低著頭拿著紙筆寫著什麼。
陸可可坐在他旁邊趴在桌上哭。
林隨州一個人獨坐在圓桌邊角,垂著眼在發呆。
看到陸崢和蘇眠進來,林隨州和江牧抬頭打瞭個招呼。
“崢哥,嫂子。”
蘇眠坐在陸可可旁邊,訝異的問:“這是怎麼瞭?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林隨州扭頭看瞭一眼哭得滿臉淚痕的陸可可,眼神暗瞭暗,又把臉轉回去,繼續垂眸凝著桌面,周身氣息有些冷寂。
陸可可聽到蘇眠的聲音,直接抱住瞭她。
撲在瞭她懷裡,哭的撕心裂肺。
“嫂子,嗚嗚嗚……”陸可可哭的好長一段都說不出來話,一邊啜泣,一邊抽噎著,仿佛難過到瞭極點:“他要走瞭,他要轉學,他要出國瞭。”
蘇眠一頭霧水,安慰的抱著她,拍拍她的後背。
“誰要走瞭,誰要轉學?”
“我喜歡的是班長要轉學瞭。”陸可可氣息不穩的說:“我還沒有跟他表白,他還沒有看到我的優點,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我們就要分開瞭,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
蘇眠聽完之後很詫異。
“你真的有喜歡的人瞭,我還以為之前是開玩笑呢。”
陸可可嗚咽抽泣著:“這種事情怎麼會拿來開玩笑,他是我的初戀啊,我真的好難過,他都要走瞭,但是我還沒來得及讓他知道我喜歡他。”
江牧一邊抓頭一邊提筆苦幹,崩潰的說:“我的小祖宗,你快別哭瞭,我才是最無語的那個好嗎,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寫情書,居然是給男人寫,而且是給未成年的男高中生寫,救命啊啊啊!”
他祈求的看著蘇眠。
“嫂子,你是女生,應該更擅長給男生寫情書,要不你來寫?”
他話剛一說完,陸崢凌厲的視線的掃瞭過來。
嚇得江牧一激靈:“額,呵呵,開個玩笑,玩笑。”
蘇眠奇怪道:“你給男生寫情書?”
江牧指瞭指她懷裡的陸可可,滿臉都是崩潰:“幫這位小祖宗寫的唄,她說要寫情書告白,不然以後再也沒機會讓她的班長知道她喜歡他瞭。”
蘇眠嘆瞭一口氣。
拍瞭拍陸可可的後背,安撫的說:“知道他什麼時候走嗎?”
“不知道,我也是聽同學說他要走的,今天開傢長會他爸爸就過來給他辦瞭手續。”
蘇眠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瞭,未成年時的心動也是很刻骨銘心的,她也不知道陸可可對人傢的喜歡到底是什麼程度,但是看她哭的這麼傷心,肯定也是真的非常難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