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珠剛收拾好現場,沈芷蘭提著裙擺跑進來:“表嫂,你怎麼在書房裡,快和我去前院看看啊!”
郎中還沒到,謝昭已經去瞭。
沈芷蘭拉著薑玉珠一路跑,邊跑邊說起經過。
好在兩個院子距離不遠,即便如此,一路跑下來,薑玉珠出瞭薄汗。
房內,謝暄已經快要昏迷,嘴唇青紫意識不清。
謝昭正在對謝暄救治,神色極為專註。
薑玉珠給謝暄探瞭探脈搏,又觀察謝暄腿上的傷口道:“這是毒蛇咬傷?”
謝昭回道:“是,此蛇有劇毒。”
薑玉珠看到謝昭的急救方法,有一定的認可。
她上前拍瞭拍謝昭的肩膀道:“老爺讓一讓,妾身來。”
搶救是薑玉珠的主場,有謝昭在礙手礙腳。
薑玉珠按住謝暄的小腿,發覺裡面有異物,她要瞭一把匕首火烤消毒,麻利地對傷口劃瞭花刀。
“五弟的傷口裡有東西。”
薑玉珠取出,謝昭這才發覺是殘存的蛇牙。
擠壓排出蛇毒後,薑玉珠又要瞭佈條,對謝暄近心端進行綁紮,及時阻止蛇毒擴散。
等忙完這一切,郎中到府,薑玉珠這才松口氣。
“現下還沒出正月,府中怎會有蛇?”
有反常,證明不是巧合,有人目的明確,要加害謝暄。
謝暄一個讀書人,對方多半為他謝傢子的身份而來。
謝昭問過郎中情況後,先對薑玉珠道:“多謝夫人相幫。”
謝傢為百年世傢大族,樹大根深。
但是這些年,族中已經有衰落的征兆。
同輩中人,隻有謝昭和謝暄才學出眾,考中進士做官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一旦謝暄科考,總會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
用如此隱秘的手段害人,謝昭閉眼道:“不是賈世子,而是隱藏在深處那個人。”
薑玉珠懵瞭,她也知道有這個人。
書中,作者是用倒序的手法,把幕後黑手當成伏筆,她還沒看到那一章就穿瞭。
現在作為謝昭的夫人,不得不與他共同面對。
“難道說,松竹樓背後主傢並不是茂國公府?”
薑玉珠一點就透,懂瞭。
黑手無處不在,保命要緊。
“這兩日粉蝶要買下人,咱們給五弟挑選幾個有些身手的小廝?”
薑玉珠對謝暄很上心,隻差臨門一腳就能成為強有力的助力,這個時候誰算計謝暄,就是和她薑玉珠過不去。
想到謝昭的嗜好,薑玉珠都不好意思挑破。
有心拿走冊子,又擔心謝昭再畫一本。
這玩意隻要流出,必定要社死的啊!
對於薑玉珠的想法,謝昭渾然不知:“後宅之事,夫人做主。”
到夜裡,謝暄終於恢復神志,郎中得以喘息。
郎中對謝昭道:“謝大人,此蛇毒有些兇險,暄公子還要喝老朽開的清毒湯,至少月餘才可轉危為安。”
“這裡無外人在,郎中直言便是。”
謝昭做瞭個請的手勢,親自為郎中倒水。
郎中捋瞭捋胡子道:“這蛇毒進入血裡,損傷心脈,老朽查後,發現是這幾根綁帶救瞭暄公子。”
別看綁帶不起眼,卻幫助謝暄護住心脈,使得毒素減緩。
可見幫忙的人,是個高手。
謝昭眉眼深沉地道:“是我傢夫人。”
郎中聽到薑玉珠的名諱,比謝暄中毒還要驚訝,他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這……這……”
誰不知道薑玉珠是個草包啊!
謝暄微微頷首道:“我傢夫人不喜虛名。”
郎中無語,明白謝昭的意思後保證道:“謝大人放心,老朽定然不會外傳。”
以後誰傳薑玉珠的壞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今日到謝府走一遭,窺破瞭隱秘!
郎中露出羨慕的神色道:“謝大人好福氣。”
謝昭名聲在外,不需要再有人錦上添花瞭,於是夫妻倆商議好,薑玉珠走惡婦路線,要的就是強烈的反差感。
這是情趣,夫妻倆換著花樣玩。
老郎中腦補逐漸離譜,謝昭卻不解釋,反而謙虛道:“哪裡哪裡。”
不遠處的謝管事要哭瞭,他要不要稟報一下夫人最近的花銷?
等郎中一走,謝管事趕緊擠上前告狀:“老爺,您管管夫人,前段和老奴要瞭三千兩,幾日就花完瞭。”
有如此揮金如土的夫人,謝府很快就得賣房賣地。
謝昭頓住腳步問道:“府上沒有銀子瞭?”
沒銀子,可以從他的私庫出,謝昭對生意並不是很感興趣,開瞭幾傢鋪子又剛好都是日進鬥金。
“不是沒銀子,而是夫人這種花錢的勢頭……”
謝管事賣力地解釋,希望自傢老爺能聽明白。
謝昭微微蹙眉道:“謝管事,府上既然有銀子,夫人花點怎麼瞭?”
又不是沒錢,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該花就花,不猶豫。
“銀子不夠就把鋪子進賬都給夫人,反正她花在自己和親人身上,沒便宜別人。”
謝昭說完,腳步匆匆地走瞭。
留下謝管事無語望天,他明明是來告狀的,怎麼還給夫人爭取更多的銀子。
謝管事跺跺腳道:“老爺,您就慣著她吧!”
再說瞭,啥叫錢沒花在外人身上?
謝傢和薑傢是姻親不假,理論不算一傢人。
良安從謝管事身邊掠過,提點道:“謝管事,你操哪門子的心,夫人又沒花你的錢!”
而且,良安還強調道:“夫人對五公子有救命之恩都沒要求回報,你這麼小氣,格局小瞭。”
謝管事:“……”
一個兩個的,都瘋瞭,嗚嗚!
謝昭回到書房,敏銳地察覺到春宮冊子被人動過,忙問躲在角落的手下:“有人來過?”
黑衣人哭笑不得,實話實說道:“是夫人,夫人看到瞭。”
謝昭並不意外,他揉揉額角坐在椅子上,琢磨如何對薑玉珠解釋。
房內寂靜,謝昭停頓片刻問道:“夫人怎麼說?”
看來,這個誤會不可避免。
黑衣人囧瞭囧:“夫人懷疑您有特殊嗜好,還念叨說人無完人,並且……”
謝昭眸色深沉,一向鎮定的他難得多瞭抹無奈之色,追問道:“並且什麼?”
“夫人嫌棄刻畫的不夠細致,臉太窄像蛇精。”
黑衣人一股腦的全數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