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湊上前,聞言愣住:“謝夫人,您怎麼不早說?”
誰能想到,頭面是薑玉珠為瞭太後壽宴而定制。
掌櫃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他們鋪子吞瞭太後的東西!
雖說給瞭宣瑤,但是給宣瑤和送到太後面前,終究不是一回事。
掌櫃神色鬱鬱,對搶人東西的宣瑤不禁有瞭怨念。
薑玉珠彎唇笑道:“告知你又如何,圖紙丟失,註定趕不上瞭。”
嘆息一聲,薑玉珠帶著丫鬟出瞭鋪子。
陽光正好,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等一行人上馬車,紅鯉這才問道:“夫人,您為何說頭面是為太後打造?”
這些話,似乎是故意給宣瑤聽的,以宣瑤的無恥,必定會拿著頭面討好太後。
“那豈不是正好?”
沈芷蘭雖然名字占著“蘭”,實則更喜歡寓意富貴吉祥的牡丹。
得知沈芷蘭的喜好,薑玉珠熬夜反復修改,繪制出一套牡丹的頭面。
被宣瑤搶走後,薑玉珠突然靈機一動,給宣瑤設下陷阱。
書中,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
當年太後曾有個閨名牡丹的手帕交,二人選秀後一同進宮。
牡丹很得先帝的寵愛,太後嫉恨入骨,設計陷害瞭牡丹又取而代之,這才鉆空子登上後位。
先帝封後的原因簡單,因太後與牡丹容貌有幾分相似,甚至連寵幸太後,也念著“牡丹”二字。
從此,太後萬分厭惡與牡丹有關的一切,宮中禦花園沒有一朵牡丹花。
這是太後隱藏在心中的隱秘,午夜夢回被噩夢困擾,從此迷信氣運。
“容本夫人先賣關子,總之宣瑤討不到便宜,說不定還會被太後記恨。”
薑玉珠輕笑一聲,打開車窗,看向對面的街道。
京城裡寸土寸金的地方,卻有一間經營不善的佈莊。
“夫人,奴婢聽說是永昌伯韓傢的產業。”
韓真傢裡的祖產,如今伯府開銷大入不敷出,佈莊又虧損,已經起瞭賣掉祖產的心思。
薑玉珠心思微動,問道:“賣瞭嗎?”
紅錦搖搖頭:“並未。”
韓傢經營佈莊多年,幾乎的連年虧損。
周圍兩傢鋪子也在虧,因而被認為風水有問題。
“奴婢聽說有幾傢出價,不過韓傢沒同意。”
到底是祖產,還是想賣個好價錢。
韓傢幾百口人,都靠伯府的庇護謀生,哪怕變賣瞭,若是遲遲不入賬,也撐不瞭兩年。
具體如何,紅錦知曉的不詳細,她是聽良安提起過。
“夫人,您是要買下鋪子嗎?”
紅鯉猜測,夫人又要貼補韓真瞭。
薑玉珠不否認:“你們差人去韓傢談生意,比市場價多兩成買下鋪子,等鋪子開張,再分給韓真三成幹股。”
紅鯉咂舌:“夫人,您是否給的太多瞭?”
“不多。”
韓真是第一個投靠她的人,薑玉珠對韓真很信任。
收買手下,銀錢上少不瞭。
有銀子,韓真也可以培養人手,專心為她辦事,薑玉珠隻會得到更多的便利。
“你們打探下手藝好的匠人,你傢夫人要開首飾鋪子!”
從此以後,京城第一的首飾鋪子要換一換瞭。
薑玉珠有錢,有錢她還需要看誰的臉色?以後衣食住行,她隻光顧自傢鋪子。
一傢去膩味瞭,再開一傢獲取新鮮感。
幾個丫鬟很興奮,拍手稱快道:“還是夫人有魄力!”
馬車路過鬧市,薑玉珠吩咐紅鯉和紅楓去采買:“咱們要去青竹書院,總不能空手過去。”
“你們去佈莊買幾套柔軟的成衣,再把京城幾傢老字號的糕餅鋪子賣空,派人送到書院。”
薑玉珠去這一趟不為低調,要給謝暄找場子。
隻要用得上的東西,買買買,不手軟!
到達青竹書院,正好趕上正午時分。
謝府下人傳信,謝暄正在收拾包裹。
明日沈芷蘭成親,在謝府送嫁,謝暄打算回府觀禮。
“謝五,你站住!”
書院門口,為首的書生面白無須,圓滾滾的身子,手裡握著一把附庸風雅的折扇。
胖書生臉腫脹如豬頭,肥厚的眼皮下隻有一雙綠豆一般的小眼,精光四射:“謝五,今日本公子送給你的大禮還滿意嗎?”
“宣祈,難道是你幹的?”
謝暄轉頭,怒目而視。
自打進入青竹書院,謝暄就一直被宣祈帶人排擠。
先生佈置的課業,會莫名其妙地消失,房內的床榻也被人潑上臟水。
謝暄牢記進入書院的目的,他與宣祈不一樣,他已經考中進士,隻是學問進不瞭三甲。
謝傢族人決定送謝暄到書院讀書,重考還是外放做官,一年後再做決定。
謝暄一心讀書做學問,無心與宣傢人為敵,他心裡清楚若是惹出亂子,必定為難三哥。
“謝五,你不如你三哥謝昭半分,你的骨氣呢?”
宣祈一個勁兒地挑釁,隻見謝暄握拳的手攥得發白,也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算瞭,謝昭也並非沒有污點,娶瞭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真是淪為京城笑柄,哈哈哈!”
宣祈隨口一說,正要離開,隻見謝暄突然紅瞭眼,撲上前一口咬住宣祈的手。
那架勢如同憤怒的孤狼,硬生生要咬掉宣祈一塊肉。
“來人,你們愣著做什麼,快給小爺我揍!”
宣祈甩手,卻甩不開憤怒的謝暄,疼得哀嚎。
謝暄眼中迸裂出一道火焰,聲音冰寒:“宣豬頭,你說我幾句,哪怕說我兄長,我都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但是你萬萬不該侮辱我三嫂!”
瞬間,謝暄有殺瞭宣祈的心思。
“瘋瞭,真是瘋瞭!”
手下把謝暄圍在中間,宣祈盯著掉瞭一塊肉的手,疼得在地上打滾。
得罪他等於得罪宣傢,謝傢完瞭!
“江南蘇傢全族獲罪,下一個就輪到謝傢!”
宣祈指揮手下狗腿子,“打,打死謝暄這狗崽子,小爺我負責!”
薑玉珠剛到山門,便看到這一幕,高喊一聲:“住手!”
謝暄被幾個書生圍住拳腳相向,他不再隱忍,把幾個宣祈的狗腿子打到哭爹叫娘。
多人對一人,謝暄唇角挨瞭幾拳,頓時青紫起來。
薑玉珠看到這一幕,面皮狠狠地抽瞭下。她瞇瞭瞇眼,周身散發著寒氣,緩慢地走到宣祈身前道:“就是你這雜碎欺負我傢五弟?”
“夫人,這豬頭很好認,是宣瑤的兄長宣祈。”
紅錦隻等夫人發話,她好教宣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