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來是杜傢地位僅次於杜新成的人,連他都落馬瞭,杜燕總算是知道害怕瞭。
“媽,怎麼會這樣?二叔怎麼也被抓瞭?”
杜燕又再一次回傢找王如霜。
王如霜剛被自己妯娌痛罵瞭一頓,說她教女無方,正委屈著呢,就看到自己閨女驚慌失措的回來瞭。
“燕燕,沒事的,咱們不是還有你爸嗎?他一定能救出你二叔的。”
王如霜的話依舊沒有什麼底氣。
因為剛才妯娌氣得隻差沒吃瞭她!那猙獰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杜新來能被救出來的樣子。
可王如霜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的閨女瞭。
或者是安慰她自己。
“不可能!二叔這麼厲害,怎麼就落馬瞭呢?”
杜燕如何不知道她母親就是個花瓶?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他爸得勢的時候還好,沒人敢找她的不自在。
可現在他們傢出瞭問題,連二叔都落馬瞭,以後還有誰能護住她們?
“怎麼會這樣?我去找張任!隻要他肯娶我,一切就有辦法解決瞭。”
杜燕就算再不關心政事也知道張傢是比他們傢還要高一個級別的存在。
張任更是年紀輕輕就已經跟她二叔平級瞭。
隻要她能跟他搭上線,憑她的樣貌,她不信拿不下他!
杜燕說風就是雨。
說要找張任就風風火火的出門去,哪怕她根本堵不到人,也絲毫不影響她剃頭擔子一頭熱。
杜新成聽到瞭杜燕的聲音也從書房出來瞭,可哪知道自己剛到客廳,杜燕卻早就不見瞭蹤影?
“杜燕她去哪瞭?”
杜新成整個人都像是老瞭十歲一般,看著憔悴不已。
原本以為杜燕是回來看自己的,結果連面都沒見著,她人就不見瞭。
“她說要去找張任。”
王如霜也見過張任,知道他不僅一表人才,還是個能力出眾的。
因此,對於閨女要去找他的事,王如霜也不是很反對。
畢竟她也離婚好幾年瞭,總不能一直單著!
才這樣想著,就聽見杜新成一聲怒斥!
“糊塗!你知道張任做瞭什麼嗎?你就讓她去!”
王如霜活瞭大半輩子,幾時被他這樣罵過?頓時被嚇得一個哆嗦!
“他…他做瞭什麼?”
看著妻子已經六十多歲瞭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杜新成感覺心口一陣梗塞。
這些年他真的是把她們保護得太好瞭。
才會讓母女倆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什麼也不知道。
“新來落馬就是他的手筆!”
杜新成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針對他們杜傢,明明兩傢從來沒有過過節。
可他查到的線索卻由不得他不相信!
張傢的確在對他們杜傢下手!
“那…那可怎麼辦?咱們燕燕會不會有事?”王如霜頓時就六神無主滿心慌亂。
杜新成看她這樣,心口越發梗得厲害。
最後,他長長的嘆瞭口氣。
“隨她去吧,我估計她連人都見不到。”
畢竟連自己求見瞭幾次都被拒絕瞭,他不相信他的草包女兒能有什麼辦法。
而他的妻子,更是不值得他浪費半分精神。
他還得想辦法保住杜百川!
無論如何,杜傢也要保留一絲火種。
隻要有人還在權利的核心圈子裡,他相信杜傢以後肯定還能再起來。
杜新成想得很樂觀,可他的背看起來卻明顯駝瞭幾分。
而另一邊,杜燕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滿京市亂撞。
企圖像話本裡說的那樣,在某個地方偶遇到張任。
可她的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京市那麼大,人這麼多,想要偶遇一個人是多麼困難的事?
哪怕他就跟自己傢同在一個區,可杜燕卻始終沒有見到人。
不過沒見到張任,她倒是碰到瞭自己找瞭許久的人!
“丁玉珍,你怎麼在這裡?”
杜燕的聲音有些尖利!在這郵電局裡顯得格外刺耳!
丁玉珍是來寄東西的,聽到有人喊她,她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去。
卻看到一張很是陌生的臉。
“你是?”
見她竟然連自己動不記得瞭,杜燕心頭一陣難堪。
自己心心念念要找回場子,這麼多年瞭她從沒忘記過自己曾經輸給她的一切,可到頭來自己在她心裡卻什麼也不是?
這讓杜燕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
“你少裝蒜!以前在新海一中念書的時候,你使手段搶瞭我班長的位置,你還想裝不知道?”
可聽到這話的丁玉珍,卻依舊沒能認出她是誰。
她從小到大讀書一直都是班長,對於這人的指責,丁玉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杜燕差點沒抓狂!
“我一直都是七班的班長,同學們都喜歡我,也支持我。結果你高二下學期轉過來,就搶瞭我的位置!你還敢說你沒有使手段?”
聽到這話,丁玉珍總算從少女時代的記憶中翻找出瞭這麼一段。
印象中,似乎曾經的確有個人指責她搶瞭她班長的位置。
可她一直忙著學習,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她甚至連指責她的人是圓是扁都不大記得瞭。
誰能想到時隔二十幾年,自己隻是寄個東西卻還碰到這號人物,並且人傢對那事至今還耿耿於懷。
丁玉珍無奈極瞭。
不過她並不想跟她多做糾纏,寄瞭東西,她還得回研究所。
“這位同志,你認錯人瞭。”
說著,丁玉珍拎著自己的包裹就朝櫃臺走去。
她在軍工研究所待瞭這麼久,難得出來一趟,不得給閨女和兩個小外孫寄點東西回去?
可被無視的杜燕卻被刺激得不輕。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直接把自己當成是空氣!
現在隔瞭二十幾年,再次被她無視,杜燕哪裡忍得下這口氣!
“你給我站住!”
杜燕張開手擋在瞭丁玉珍面前。
丁玉珍眉心微蹙,正要開口喊她讓開時,門口忽然傳來瞭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
“丁玉珍同志。”
聽到這聲音,杜燕頓時就像是被點瞭穴一般。
她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道高大的身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門口那人不是張任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