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靜在荊城醫院的醫術不算頂尖,也還不到主任級別。
是沒有資格來參加這一次的交流會的。
可她不甘心。
葛院長淡淡地掃瞭她一眼,心中因為她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事,已經有瞭成見,果斷拒絕瞭她:“不能。”
“醫學會按照規矩辦事,你還不夠資格留在這裡。”
樊雅靜苗眸底的陰霾更重瞭幾分,她死死地攥緊拳頭,不甘心道:“我知道瞭,我這就走。”
樊雅靜走前情不自禁地轉頭看瞭謝牧川一眼,卻正好看到謝牧川彎腰低聲詢問著沈宴禾什麼,兩人姿態很親密。
她眸光一冷,轉身離開瞭會議室。
葛院長輕咳一聲,朝著教授們擺擺手:“好瞭,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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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
這次的交流會完美結束,葛院長看瞭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暗瞭下來,似乎還下著雨,便對著謝牧川道:“天色晚瞭,外面好像還下著雨,小沈一個女生自己回去不太安全,你送她一趟吧。”
謝牧川微微頷首:“好。”
“不用瞭。”沈宴禾站起身,伸著懶腰朝門口走去:“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煩你們瞭,院長,有機會再見。”
葛院長樂呵呵地點頭:“那可得多多見上幾面,這次醫學會要不是你,那可就真開不下去瞭。”
沈宴禾笑瞭笑,朝他擺擺手,推開會議室的門離開。
謝牧川連忙抱著筆記本追上去,在經過門口放著傘的地方時,還拿瞭兩把傘。
醫學會場門口。
外面的確下瞭雨,而且看著還有越來越大的模樣,有不少人沒準備傘,正拿著筆記本或者衣服擋著頭往前狂奔。
沈宴禾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作戰服已經換成瞭剪裁合身的西裝,身姿修長挺拔,蒼勁的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撐著,周圍喧鬧的行人絲毫沒能讓他受到影響。
不少年輕女孩被他那出眾俊美的模樣吸引,紛紛激動地竊竊私語,還有人上前想要問他微信,卻被他那一身冷意給逼退。
在沈宴禾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傅言鶴也看到瞭她,眼眸微彎,撐著雨傘朝她走去:“宴宴。”
沈宴禾繃著一張臉,努力不被他的美色蠱惑,邁開長腿快步往前走。
傅言鶴嘆息瞭聲。
還在生氣呢。
他跟在她身後,手中的雨傘往她的方向傾斜過去,脊背很快就被越來越大的雨打濕。
沈宴禾本想著自己走回酒店。
但轉念一想,生氣歸生氣,不能拿身體開玩笑。
便冷著一張小臉,打開車門彎腰進去。
傅言鶴站在她身後,伸出手放在車門上方護住她的頭:“小心點。”
這個時候,謝牧川正好追瞭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把雨傘給沈宴禾,就看到她已經上瞭一輛黑色的轎車。
謝牧川腳步一頓,眼眸微瞇,註意到瞭站在車邊身姿修長的男人。
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傅言鶴的側臉,光一個側臉,便能看出,這個男人的氣度不凡。
男人似乎感覺到瞭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緊不慢地回頭看去。
他的眼神極淡,卻讓謝牧川感覺到瞭極強的壓迫感,讓他內心驟然一凜。
等他再回神時,黑色轎車已經不在原地瞭。
謝牧川抓著雨傘的手微微緊瞭緊,心中騰升瞭幾分莫名的情緒,怔怔地在原地站瞭好一會。
這時樊雅靜恰好從樓上下來,看到站在門口,手上拿著雨傘的謝牧川,她快步上前,開口詢問:“謝醫生,你要回去嗎?”
謝牧川側眸看瞭她一眼,神色冷淡地嗯瞭一聲。
樊雅靜朝他露出一抹甜笑,開口道:“我來的時候沒帶傘,你能不能送送我回傢?”
“不能,我和你傢不順路,你找別人來接吧。”謝牧川幹脆利落地拒絕她,將雨傘打開,走入雨幕:“我還有事,先走瞭。”
樊雅靜沒想到謝牧川竟會拒絕得那麼幹脆,沒有留一點餘地,臉上的甜笑瞬間僵住瞭,心中憋悶無比。
送她不順路,送YM博士就順路瞭是吧?
該死的謝牧川!
“雅靜姐,你怎麼走那麼快?”陸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皺著眉,臉上有幾分憤憤:“我剛和護士打聽瞭,那個耍瞭我的女人她根本就沒去上藥!”
“我也沒留她聯系方式和名字,這個悶虧隻能我自己吃瞭。”
三個小時前,陸婉一出會議室,就直奔門診,想要找林音音算賬,結果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多番打聽後才知道她根本就沒來!
把陸婉鬱悶得不行。
樊雅靜斂去臉上的不甘和嫉恨,淡聲道:“算瞭,我明天幫你打聽一下,現在先回去吧。”
陸婉悶悶地嗯瞭一聲,跟在樊雅靜身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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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黑色轎車來到酒店門口,雨也正好停瞭。
傅言鶴將車子停下,微微側頭:“宴宴……”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頓住,靜靜地看著正蜷縮在後座地毯上,安安靜靜睡著的女人。
看來,今天高強度運動,讓她累得夠嗆。
傅言鶴眼眸微斂,打開車門下車,來到後座,將車門打開。
他彎下腰,動作輕柔地把熟睡的沈宴禾抱瞭起來。
睡著後的她忘記瞭自己還在生氣的事,在感受到熱源後,十分誠實地往他懷裡靠瞭靠。
傅言鶴心尖柔軟,微微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
似是鬧到瞭她,熟睡中的人兒十分不滿的皺瞭皺眉,揪住他的衣領,把臉往他胸口一埋。
傅言鶴忍不住低低笑出聲,富有磁性的冷冽音色緩緩響起:“晚安,夫人。”
傅言鶴就這麼抱著沈宴禾一路上瞭酒店房間,有不少人在路上對他行瞭註目禮。
有情侶中的女孩臉上更是羨慕,忍不住擰著自己男朋友胳膊上的肉:“看看人傢男朋友,那麼輕輕松松的把自己的女朋友抱著走,你呢?剛抱幾秒鐘就說累!”
男孩疼得齜牙咧嘴,小聲嘟囔道:“也不看看人傢多重,你多重。”
女孩忍不住道:“我才90斤!你連90斤都抱不起?算什麼男人?”
傅言鶴眉梢微動,輕輕的捂住瞭沈宴禾的耳朵,抱著她上瞭電梯。
傅言鶴沒把她帶回她的房間,而是帶到瞭自己開的那間房,將她放在瞭柔軟的床上。
不知過瞭多久,等沈宴禾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完全暗瞭下來。
她沒睜開眼睛,在床上摸索瞭一陣。
手上摸到瞭一個鍵盤。
沈宴禾:“?”
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