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睜開眼,探身將燈打開。
便看到床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鍵盤,約摸有十幾把。
沈宴禾的臉色一言難盡:“……”
她剛伸手拿起一把鍵盤,門便傳來嘎吱一聲響。
沈宴禾抬眸一看,傅言鶴推開門走瞭進來。
“醒瞭?餓不餓?”
他似乎剛洗完澡,上半身的白色襯衣沾瞭點水,變得有幾分透明,若隱若現地顯露出他隱藏在衣服下完美性感的肌肉線條,濃濃的荷爾蒙撲面而來,很難不讓人心動。
沈宴禾目不斜視,她晃瞭晃手上的鍵盤:“買那麼多鍵盤,什麼意思?”
傅言鶴內心輕嘆一聲。
美男計也不管用瞭。
看來,真得用上奉嬌提議的那個辦法。
他朝沈宴禾走過去,開口道:“宴宴之前不是說,想要你原諒我,就得要跪鍵盤麼?”
傅言鶴語調不緊不慢:“宴宴從這幾把鍵盤中挑選一把。”
沈宴禾心尖帶上幾分愕然,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她細致地打量著傅言鶴,繃著小臉把手上的鍵盤遞瞭過去:“這把。”
她語調冷酷:“跪吧。”
傅言鶴眼睫微垂,從她手中拿過鍵盤放在瞭面前,雙膝一彎,幹脆利落的就要跪在鍵盤上。
在他的膝蓋離鍵盤還有幾厘米遠時,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探出,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阻止瞭他往下跪的力道。
沈宴禾咬牙切齒:“我讓你跪你就跪?”
傅言鶴抬眸,看著她因為生氣而格外明亮生動的貓瞳,很輕的笑瞭一聲,清冷的聲線帶著幾分繾綣:“宴宴說的話,我自然要聽。”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聲音很好聽,如今他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笑意,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地落在她的心尖。
沈宴禾咬咬牙。
這人還真是可惡,明明知道她最受不住他這樣。
她抓著他結實手臂的力道微微收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酷無情:“你重死瞭,起來。”
傅言鶴看著她,應瞭一聲好。
卻在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身子直直地朝著沈宴禾的方向壓瞭過去。
在將她壓在柔軟有彈性的大床上時,傅言鶴長臂一伸,將她身後的鍵盤都掃到瞭地上,避免瞭沈宴禾的頭砸到鍵盤上的命運。
眼花繚亂間,沈宴禾就被傅言鶴壓在瞭床上,她的手放置在他腰腹的位置,感受著手下結實的腹肌,下意識地捏瞭捏。
傅言鶴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很快又放松下來。
沈宴禾捏完後,才想起來她還在和他發脾氣,連忙放開,兇巴巴地推瞭推他:“你別壓著我,我現在還沒原諒你呢!”
“可宴宴剛才阻止瞭我跪鍵盤。”傅言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眸逐漸變得深暗,手臂不緊不慢的將她攏到自己身下:“宴宴心裡已經慢慢原諒我瞭,對嗎?”
“我阻止你是有理由的。”沈宴禾仰頭看他:“你的雙腿是我用金針和藥一點點治好的,要是跪壞瞭辛苦的還是我。”
“剛才我的確是想要原諒你瞭。”沈宴禾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推瞭下他:“但現在,我又生氣瞭。”
傅言鶴垂眸看著她,眼神十分柔軟,極輕地嘆息瞭聲:“我的錯,別生氣。”
“可宴宴你太可愛瞭,我忍不住。”
沈宴禾:“……!”
這是明晃晃的犯規吧?
沈宴禾細致的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俊美出眾,堪稱完美的俊臉,淡色的薄唇微微勾著,一看就十分適合接吻。
她眼眸微瞇,細長的手指從他的胸膛慢慢往下劃動:“想讓我消氣,還有一個辦法。”
傅言鶴眼神陡然深暗,呼吸粗重瞭幾分,他克制著想要親吻她的欲望,開口的聲線帶著隱忍的喑啞:“什麼辦法?”
沈宴禾彎唇朝他粲然一笑,沒說話,隻是反身將傅言鶴壓在身下,從床邊衣物中抽出一條領帶,將他雙手綁起,壓在頭頂。
傅言鶴動瞭動被領帶束縛的手腕,眉梢微挑:“宴宴?”
沈宴禾跨坐在他身邊,眼眸低垂,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慢慢地將他規規矩矩扣著的扣子一顆顆解開:“別急。”
“很快,你就知道瞭。”
窗外原本已經停歇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瞭起來,雨聲急急地拍打著窗戶外放置的植株,原本合攏的花苞在這狂風驟雨下,顫顫巍巍地盛放,露出瞭嬌嫩的花芯。
花芯被雨水拍打,很快便承受不住,零星的花瓣搖搖晃晃墜落。
不知過瞭多久,漆黑的夜色泛起魚肚白,下瞭一整夜的雨也漸漸停瞭下來。
房間內。
沈宴禾恍恍惚惚的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在昏睡過去前,腦子裡隻浮現瞭幾個大字。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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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某處荒郊野嶺外。
狗吠聲伴隨著呵斥聲響徹整個鄉野:“都四處找一找!有目擊者看到他們往這邊跑瞭!應該就在不遠處!”
茂密的灌木叢中,滿身抹滿瞭泥的沈仲往外看瞭一眼,看到那些警察和警犬都紛紛跑過,忽視這片地方時,他才稍稍松瞭口氣。
確認自己安全後,沈仲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將其放在身邊尚還在昏迷的金發男鼻子下方。
刺鼻的味道讓金發男從昏迷中幽幽轉醒。
剛睜開眼睛,便看到瞭一片黑暗,金發男咯噔瞭聲,死死的抓著沈仲的衣服就要張口,卻被沈仲緊緊捂住。
沈仲壓低聲音:“附近有警察,小聲點。”
金發男連連點頭,粗重的呼吸逐漸放緩。
沈仲慢慢的放開捂住金發男的手。
金發男壓低聲音著急的問:“P博士,我看不見瞭,是中毒瞎瞭嗎?”
他好不容易在組織裡爬到小頭目的位置,要是他瞎瞭,這位置可就被其他人坐瞭。
沈仲面無表情的把衣角從金發男手上拉瞭出來,回答:“不是,是天黑瞭。”
金發男松瞭口氣,沒瞎就好。
他左右看瞭看:“其他人呢?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
“你中毒昏迷後,荊城的警方來瞭,我隻來得及救出你,其他人沒救出來。”沈仲說:“荊城的警方現在正在全城搜尋我們,我不知道組織在大夏的據點,隻能把你往山裡帶,我身上的藥擾亂瞭那些警犬的嗅覺,他們暫時找不到我們。”
“既然你醒瞭,接下來就由你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