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被扒衣服,小孩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嗷嗷叫的要往外跑,然後被徐飛揚和齊敏一邊一個,三下五除二就給扒瞭,抱上瞭床。
丁小滿還挺不省心,一見武力不是對手,立刻喊瞭起來。
“不要扒我褲子,你們這群壞人,流氓,登徒子……”
白越拿起他的衣服攤開在桌上,順手在小孩屁股上抽一下:“你才多大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是流氓,登徒子嗎?”
小孩兒嗷鳴一聲,縮進瞭床的深處,他還從沒見過這樣一群兇神惡煞,上來扒他的衣服褲子,正準備要好好地嚎一下,白越突然陰森森地湊瞭過來。
“最好乖乖的不要喊哦。”白越輕聲道:“你娘就在外面,你要是一喊,她還以為我們對你怎麼樣瞭呢,肯定特別擔心害怕,可是她也沒辦法進不來是不是?你想看見娘在外面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我們是無所謂哦。”
小孩愣瞭一下,真的兩手捂住瞭嘴,瞪著白越,然後眼睛就汪起瞭水,嘩啦啦地流瞭下來。
這些人太可怕瞭,太狠毒,太惡毒瞭,怎麼能這樣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白越一個平時出門看見小麻雀都打個招呼的人,竟然威脅起小孩子來瞭,眾人心裡都好笑,但是都撐著沒表情。
特別是簡禹,簡禹莫名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那日白越喝多瞭在馬車上,就是這麼個惡霸形象,臺詞流利表情到位,一看就有高人傳授。
小孩被嚇得隻敢悶著嘴哭,白越也不去理他,將他的棉衣棉褲都展開,仔仔細細地看過去。
當時那種情況,屋子裡斑斑點點的血跡還是比較多的,綠色佈包的扣子是蹦在灶臺下的,他們試瞭好多遍,隻有人在屋裡的情況下,扣子才會在那個地方,所以在場的孩子,一定在屋內。
那時候天色已經比較晚瞭,孩子穿的又是一身深色的,已經穿瞭半個冬天的衣服,上面臟兮兮的也不知有些什麼,如果隻是沾瞭一星半點的血跡,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白越彎腰將丁小滿的鞋也拿上瞭桌。幾人就圍瞭一雙臭烘烘的鞋,一件臟兮兮的衣服和一條臟兮兮的褲子,一點一點地檢查。
這屋子裡可沒有暖爐,小孩裹著被子縮在床上,眼淚汪汪地看著一群大人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突然,有人敲門,林怡道:“大人,白小姐。”
徐飛揚去開瞭門,林怡從門縫裡塞進來一個綠色的佈包,上面真的沒有扣子。
“從衣櫃裡找到的。”林怡道:“褚秀娟認出,這就是賈懷六送給她兒子的。”
丁小滿還不知這個包有什麼特別,他畢竟是個孩子,想不瞭那麼多,隻知道這個包壞瞭,丟在傢裡,讓母親有空給縫個其他的扣子上去。
白越將那扣子在包上比劃瞭一下,連上面用絲線繡的花紋都嚴絲合縫,她冷笑一聲。
“丁小滿,你知道這扣子,我們是從哪裡找到的嗎?”
丁小滿一臉茫然,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扣子是哪裡丟的,當時那場面一定是慌慌張張急急忙忙的,哪裡會註意一個無關緊要的扣子。
白越輕飄飄鬼森森道:“這扣子,是握在死者的手裡的,他死不瞑目,張大瞭嘴巴,裡面全是血……”
然後白越猛地往前一湊:“他就這麼看著我……”
“啊!”丁小滿嚇得往後一縮,後腦勺撞在墻上,咚的一聲。
白越沒有安慰孩子,而是道:“要去和你娘告別一下嘛?”
丁小滿連痛都忘瞭,結巴道:“什麼,什麼?”
“在兇手的身邊發現瞭你的扣子,當天你也沒有不在場的證據,那隻能懷疑你是兇手瞭,對瞭,現場還少瞭一塊綠豆糕,是不是你吃瞭?”白越嚇唬小孩一點壓力都沒有:“對瞭,賈懷六已經確定沒有嫌疑瞭,有人出來作證,他當時在路邊小攤子上吃飯呢。”
丁小滿一愣,怒道:“胡說八道,他當時明明在我傢。我看見他生氣才走的。”
說完,丁小滿捂住瞭自己的嘴。
“哦吼。”白越挑瞭挑眉:“是這樣啊,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給他作證,他不在兇殺案現場瞭?”
丁小滿幾乎咬到瞭舌頭,小孩還挺聰明,立刻就反應過來瞭,怒道:“你詐我。”
簡禹他們還圍在桌子邊上檢查衣服,聽著白越在那連蒙帶坑,連恐嚇帶嚇唬地對付一個小孩子,都忍著笑不敢動。
雖然這是一個很嚴肅兇殘的兇殺案,但是白越嚇唬孩子這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出來的。
“我是詐你,但我們也確實知道賈懷六不是兇手。”白越絲毫也不為欺騙小孩兒不好意思,而是得意洋洋的。
“實話告訴你,我們明天就要走瞭,今天必須找出兇手,這都下午瞭時間不多瞭,晚上我也不能熬夜對皮膚不好。”白越坦然而無恥地道:“你若是能說出兇手,你是個孩子我們也不難為你。你若說不出,那就是你瞭。”
丁小滿徹底愣瞭:“我,我還是個孩子,你們說我是兇手,誰會相信。”
“傻孩子,你太天真瞭,需要誰相信呢?”白越憐憫地摸瞭摸丁小滿的腦袋:“隻是需要一個人出來把這事兒瞭結罷瞭,你們傢孤兒寡母的,你死瞭,隻有你母親陪你死,其他人有什麼損傷,就算有,你以為我們會在意嗎。”
丁小滿被這個成年人充滿惡意的世界給驚呆瞭,張著嘴,哭也哭不出來,說也不知說什麼。
“不過你也不是無辜的。”白越冷笑一聲:“你看見瞭兇手,而且包庇瞭他,所以你牢牢地記著,你母親若是跟你一起死瞭,是你害死的她,不是別人。”
丁小滿終於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瞭出來。
門外褚秀娟心神不明走來走去,聽著丁小滿哭,終於忍不住想要上前,被林怡一把抓住。
“站好瞭別動。”林怡淡淡道:“你兒子,論理也該有個人管教管教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