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禹面色沉重起來。
他和習武不熟,以前也不瞭解習傢軍。但他們和習初北一路走來,算是比較熟悉瞭,知道這人是個大大咧咧,豪爽熱情的,心裡藏不住事情。
心裡藏不住事情的習初北被放倒瞭,他和習武之間,是有瞭什麼矛盾嗎?
還是習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怕被習初北泄密瞭。
簡禹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雖然和米子涵一樣,死活都不承認自己懂得很多,但是有些時候,難免往壞處想人想事。
此時這種詭異的情況,立刻就和白越想到瞭一起。
習武要幹什麼?
白越搖瞭搖頭。
不知道。
今天習初寒帶他們去看喝多瞭的習初北的時候,白越便覺得不對勁。
首先那帳篷就不像是習初北的帳篷,習初北好歹是習武的兒子,是個少將軍,看平時的穿著用具,雖然不是那麼講究,但也不差,而那帳篷裡太過簡陋。
所以這帳篷可能不是習初北平時睡覺的地方,是他喝多瞭以後,被拽過來關禁閉的地方。
酒喝多瞭嘔吐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喝酒吐酒那麼簡單的,隨著嘔吐現象發生,夾雜著胃酸的未消化食物會一起噴出,帶來相當酸爽的味道。
那味道和單純的酒味絕對不同。就算是及時清理開窗通風,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會散的,何況這帳篷裡並沒有那麼好的通風條件。
習初北所在的帳篷裡,並沒有這種嘔吐物味道。也就是說,他被送進這裡的時候,已經喝完酒,如果要吐,也已經吐過瞭。
那為什麼帳篷裡會有那麼濃重的酒的味道。
帳篷裡沒有酒壇,酒杯,可有很濃重的酒味,那味道重得好像是有人將一壇子酒直接灑在瞭床上,倒在瞭地上一樣。
重得有些刻意瞭。
所以很可能習初北的傷是真的,昏迷是真的,醉酒是假的。
異樣必有妖,為什麼要將習初北打暈,裝作灌醉,以此達到他們和習初北不能接觸的目的呢,難道是怕習初北說出什麼來?
白越歷來心思敏銳,邱婉婉此時看瞭看她。
她不解地看過去,卻看見邱婉婉袖子裡,有東西動瞭一下。
那是邱婉婉的五彩斑斕大蜘蛛。
自從感受到龍蛇的氣息,邱婉婉的大蜘蛛就自學瞭裝死新技能,非必要不動,哪怕大花不常出來活動,它也不動,自我催眠其實我不存在。
但是此時大蜘蛛動瞭動,據邱婉婉說,它隻有在聞到有問題的味道的時候才會動。比如,毒物的味道。
但是這個毒又不會太厲害,因為大花沒反應,之前的黃金球,大花像是條泥鰍一樣溜瞭過去,追著後面擦出瞭火星,追都追不上。
白越寫出瞭情況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出瞭問題。
但到底出瞭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是否和他們有關,習武是否會對他們下手。而且該怎麼試探呢。
若是按簡禹的想法,最穩妥的當然是立刻離開,他不是一個人,還帶著白越秦九邱婉婉,安全是第一的。等離開之後,再想辦法探明情況不遲。
可剛來就要走,若習武心裡有鬼,就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都是老謀深算的人,誰也不好糊弄。而且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放倒,可見心狠手辣。
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太過被動。而且現在習初北還不知是什麼情況,雖然他是習武的兒子,按理說虎毒不食子,但凡事都有意外,他們還得顧著習初北。
簡禹又一次感慨。
我和習初北真的沒有那麼熟,我為他做的真的太多瞭。
不能說話,好在可以寫字交流,眾人一番商議之後,紛紛點頭。
如果沒有發現,一直被蒙在鼓裡,那也就罷瞭,認栽。
現在既然搶占瞭先機,縱然這裡有五萬人馬,隻要擒賊先擒王,也就不怕什麼。
邱婉婉微微一笑,點瞭點頭,做瞭個口型。
“不用擔心。”
行吧,動作快的已經先一步行動瞭。
眾人不動聲色,等到瞭晚上。
營地裡晚上依然是燈火通明,他們一行人,簡禹自然單獨一個帳篷,為女眷準備瞭兩個帳篷,梁蒙和徐飛揚一個帳篷。四個帳篷挨在一起。
他們的帳篷離習初北的帳篷還有挺遠的距離,像是故意將他們隔開一樣。生怕他們沒事兒去看習初北兩眼,或者習初北醒瞭過來,偷偷找上他們。
入夜,大傢一起裝睡,但誰都沒睡。
帳篷上可以看見外面有人拿著兵器走來走去,也不知軍營裡晚上正常就有這麼多人,還是為瞭他們臨時加的人手。
突然,簡禹帳篷裡有人影晃動。
“什麼人?”簡禹一聲喝,坐瞭起來。
一個黑衣人從他的帳篷撲瞭出去,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外面守衛的人也聽見瞭聲音紛紛回頭,追瞭過來。
簡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從帳篷裡跑出來。
“大人,大人怎麼瞭。”今夜負責守衛的副將連忙帶人趕來。
“剛才有人進瞭我的帳篷。”簡禹扣上衣扣,臉色一變,往白越的帳篷裡跑去。
到門口他站住瞭,額,邱婉婉也在裡面,倒是不敢直接往裡面闖瞭。
簡禹道:“越兒,邱姐,你們睡瞭嗎?”
不得不說邱婉婉混得不錯,現在就連簡禹,也跟著喊邱姐瞭。邱婉婉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混進主角團,成功地抱上白川的大腿。
“睡瞭。怎麼瞭?”白越帶點慵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徐飛揚幾人都從帳篷跑瞭出來,都是慌慌張張的,一邊出來一邊穿衣服。
簡禹道:“林怡去看著白小姐。”
林怡立刻鉆進瞭白越的帳篷,跟出來的秦九也牽著邢隊要鉆進去。
就在此時,邢隊叫瞭狂叫瞭起來。
邢隊沖著習初北帳篷的方向,對著黑暗叫瞭起來。
秦九道:“邢隊好像發現瞭什麼。”
然後邢隊一馬當先往前沖去,秦九緊跟在後面。
邢隊和秦九一跑,眾人自然都要跟上,包括負責今夜守衛的副將帶著手下也跟瞭上去,一直跑出兩三個帳篷,這才覺得不對勁。
前面就是關著習初北的地方瞭,是習武再三吩咐,一定不能讓簡禹一行靠近的地方。
但是現在已經是各跑各的瞭,怎麼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