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簡禹也不明白,不過白越明白得很。
白越走過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瞭年輕人半晌,開口道:“你是什麼人,調查我幹什麼?”
大傢都愣住瞭。
“這人調查你?”簡禹皺眉道:“我怎麼不知道。”
年輕人也愣住瞭,然後立刻道:“你胡說什麼,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就調查你瞭?”
白越哼一聲:“這兩天內,我見過你五次。”
邱婉婉很疑惑,這兩天她大部分時間都和白越在一起,但是她怎麼沒看見過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越道:“前天中午,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在門外街上,我們擦肩而過,你很自然地看瞭我一眼,但是很正常,我沒多想。”
“第二次,我看見瞭你的背影,根據你走路的速度看,應該是我出門的時候,你走過去的。同一天,你換瞭一身衣服,又出現過一次。”
“第四次,昨天下午,你在我傢對面酒樓吃飯,我去打包瞭一個酥餅,看見瞭你的側臉。你坐的那個位置,是最適合觀察我傢大門的位置,那裡有夕照,旁邊的位置舒服許多,也是空的,但是你沒選。”
“兩天時間,出現五次,過於巧合瞭。”
大傢雖然也目瞪口呆,但是比較習慣瞭。
年輕人就不一樣瞭,他完全說不出話來,甚至想喊一聲開什麼玩笑,這到底是你我在跟蹤你,還是你在跟蹤我?
半晌,年輕人終於找回瞭自己的聲音:“簡直,簡直胡說八道。我就住在附近的客棧,我……我在這裡不是很正常嗎,怎麼就成瞭跟蹤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白越不是誰,隻是個自動掃描錄像機成精罷瞭。
因為袁丁零的出現,不得不多想一點。
簡禹也想到瞭:“你是袁丁零的人?”
這個白越倒是也不能太肯定,因為袁丁零今天見到她的時候,顯然不認識她。
但是這個時間出現的太巧合瞭,說沒關系都不信。
徐飛揚在年輕人身上搜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但沒有什麼可疑的,隻有一本冊子。
冊子打開,上面寫著許多看不懂的文字。
徐飛揚將冊子遞給簡禹:“少爺,找到瞭這個。”
簡禹翻瞭翻,揚手問年輕人:“這是什麼?”
眾人都湊過去看,一個字都不認識。這不是大周的文字,是另一種文字。
年輕人的臉色不太好看瞭。
從一個疑似奸細的人身上,找到一本疑似記錄瞭許多東西的冊子,這更可疑瞭。
年輕人硬著頭皮道:“這是我撿來的,看著看不懂挺有意思的,就揣在身上,我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簡禹將冊子遞給白越。
年輕人就不服氣瞭,我就不相信你看得懂。
這既不是大周的文字,也不是任何一個地方的文字,這是他們寨子的密語,這世上能看得懂的,也不過幾個人罷瞭。
白越雖然精通多國語言,但確實是看不懂本冊子上的文字的,不過她還是認真地研究瞭起來。
簡禹叫過徐飛揚,對他耳語瞭幾句。
徐飛揚點頭。
很快,這一條街上客棧的老板都叫瞭來,其中一個認出瞭年輕人,就是在他傢住宿的。
“登記的名字叫張七羅。入住已經三天,是一個人入住的。”掌櫃的還帶來瞭名冊。
年輕人無奈道:“我是外鄉來的,住客棧很正常吧,這也犯法?”
簡禹沒理他犯法不犯法,而是道:“這幾日有沒有人來找他?”
“這個不好說。”掌櫃的道:“咱們店裡每日來往的人多,如果有人進去找他的話,除非和櫃臺上打瞭招呼,不然也不知道。”
簡禹現在也不好去把袁丁零叫來,讓掌櫃的看看。
不過不要緊。
簡禹吩咐齊敏:“你跟著掌櫃的過去,就守在他的房間裡,看看誰會去找他。”
齊敏應著,和掌櫃的一起出去瞭。
張七羅現在的表情已經不太好看瞭。
白越還在專心致志的研究天書。
簡禹道:“你既然在調查我未婚妻,你就應該知道,在京城裡,我的能力有多大。這是我未婚妻的傢,我願意和你好好說話,你要是不說,就隨我去大理寺,在大理寺裡,你一定也願意好好說話。”
再硬的骨頭,簡禹也是見過的。
大理寺的名聲那麼殘暴冷血,雖然有些是以訛傳訛,也有些是事出有因。
張七羅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被帶去瞭大理寺。
但是白越卻沒跟去,白越帶著天書,去接夏撿放學。
懷慶書院裡,是相當有幾個老學究的,學富五車,博古通今,天文地理,咬文嚼字。
白越將幾位老先生都聚到瞭一起,大傢一起研究。
別說簡禹選的這傢書院,確實不是浪得虛名,雖然這文字誰也不認識,但是有位老先生卻提出,他見過類似的文字。
“是早些年的時候,我四處遊歷,一直走到瞭北方的沙漠,那裡有一些小國,在那裡,我就見過類似這種文字。”
這麼說,是少數民族的文字。
白越忙道:“那這種文字,有人認識麼?或者,那邊的人,會到京城來嗎?”
“會,但是很少。”老先生道:“畢竟千裡迢迢,大約隻有來往的商隊,會來回販賣貨物賺取差價吧。”
這就好辦瞭,找商隊。
一般來說,京城裡什麼商隊都有,就算是偶爾沒有的,等一等也就有瞭。
每天都有四面八方的商隊來到大周京城這個最繁華的地方。
白越謝瞭老先生,帶著林怡邱婉婉就去市集。
市集裡商隊最多,五湖四海都有,也不必一個個地去。
白越拿出一張白佈,將冊子上面的字挑瞭幾個重復率非常高的,可能是地的得之類的,寫在白佈上掛起來。
凡是認出這些字的,一個字,五兩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還真來瞭一個。
和老先生說的一樣,是個四處販賣物品經商的,剛運瞭許多東西在集市裡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