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咬牙，“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管得著嗎？這是你傢的地盤，寫著你名字，你叫它它會答應你呢？”
“真是莫名其妙，這麼愛管閑事，你確定你是男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個死八婆！”
韓燁聲音更冷瞭，“我剛才就說瞭，要不是怕你又使壞，我根本不會站在這裡。”
“現在我還要加一句，要不是怕你使壞，你立刻死我面前，我也絕不會多看一眼！”
季明珠氣得臉通紅，“你……你……為什麼你們都欺負我……我到底哪裡惹著你們瞭？”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又不是要怎樣。”
“隻是想找個跟阿弢相似的人，來寄托一下我的思念而已……為什麼……”
說著又哭起來，“為什麼霍總他唱歌那麼難聽……他也不會彈吉他……”
“他眼裡也根本沒有我，其他時候沒有，唱歌時更沒有……他根本一點不像阿弢，長得再像也不像，何況其實還根本不像……”
“阿弢可比他好看多瞭……阿弢，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韓燁這下終於連聽帶猜，明白瞭個大概。
瞇眼沉聲，“你的意思，你之所以一心破壞堯哥和我妹妹的婚姻，都是為的那個‘阿弢’。”
“都是因為，堯哥跟他，長得很像？”
難怪她的“一見鐘情”來得那麼莫名其妙，堯哥和初初也都感覺不到她是真的喜愛。
難怪她肯一退再退，退到那個地步，——當然，不管她退到什麼地步，都是她自找的。
原來都是因為她心裡早就有人瞭，不過是想拿堯哥給那個人當替身。
就因為堯哥跟那個人，長得很像而已！
季明珠到瞭這會兒，也懶得遮掩瞭。
啞著聲音，近乎自暴自棄道：“就是這樣，怎麼著吧？要不是霍總長得跟阿弢實在像，我也不會多看他、多看你們一眼。”
“我更不會一再的自甘下賤，自取其辱。”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破壞別人傢庭的人！”
“結果我自己卻變成瞭那樣的人，當然是有原因的……”
說著聲音低下來，除瞭哭腔，還帶出瞭疲憊，“從我有記憶起，我媽咪身體就不好。”
“後來我才知道，她都是被我爹地和他那些二太太三太太N太太給氣的。”
“但她很疼我，疼到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我。還想過，帶瞭我一起離開，就我們母女兩個，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過清清靜靜的日子去。”
“可惜還沒等到那一天，她就去瞭，再也不會回來……”
當時小小的季明珠有多傷心難過，可想而知。
幸好她還有大哥，無所不能、也對她疼愛至極的大哥。
還有對她長嫂如母，一樣疼愛她的大嫂。
以至經常號稱所有兒女裡最疼的就是她的爹地，到底是不是真疼她，她都壓根兒不在乎瞭。
季明珠就這樣長到瞭十八歲，度過瞭自己豪華盛大，又充滿瞭希望的成人禮。
然後，季明遠開始有別的女人。
沒過多久，甚至還跟別的女人有瞭孩子，旁人也開始當面叫他別的女人‘季太太’。
就跟當年旁人遇上季父別的太太時，也要尊稱一聲‘季太太’一樣……
季明珠越說越生氣，“我媽咪當年有多痛苦多絕望，被傷的怎樣千瘡百孔，別人不知道，他當兒子的，還能不知道？”
“結果照樣己所不欲硬施於人，讓我大嫂承受跟我媽咪一樣的痛苦和屈辱。”
“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才能幹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來？”
“更可惡的是，沒過多久，他又有瞭三太太，還跟自己的秘書不清不楚……我質問他，他還振振有詞，他和我大嫂是商量好，達成瞭共識的。”
“多子也才能多福，就是我媽咪還活著，也一定會支持他……呸，我媽咪怎麼可能支持他，我媽咪隻會恨死他！”
季夫人那時候都去世十年以上瞭，怎麼可能再恨死季明遠？
但季明珠既然還活著，當然可以恨他。
之後，季明珠開始經常不回傢，而是自己給自己辦瞭轉學，然後獨自住在外面的小公寓。
因為多看季明遠一眼，都會覺得惡心。
她也幾乎不再跟之前的朋友們往來。
因為那些所謂的朋友，基本都覺得她小題大做，“你大哥那樣的風度身傢，到現在就那麼幾個女人，很正常的啦。”
“就是。再說你大哥也是為瞭多幾個孩子，不然將來你們長房怎麼跟其他幾房鬥？”
“你大嫂都不在乎瞭，你還在乎什麼？反正將來季生肯定不會讓你遇上這樣的事，不就行瞭？”
於是季明珠開始漸漸落單。
終於有一天，她遇上瞭既想劫財，又想劫色的混混。
就在她暗暗後悔，不該讓季明遠派來的保鏢都全部滾蛋，不然就死給季明遠看。
弄得季明遠隻能把保鏢都撤走之時，她的救星來瞭。
並且還真挺能打，三兩下就把混混們給打跑瞭。
但壞消息是，對方一頭黃毛，衣服打扮氣質看起來其實跟剛被他打跑的混混們，沒什麼兩樣……
季明珠見韓燁一直沒說話，冷冷一扯唇，“聽煩瞭吧？”
“遲瞭！是你自己不走的，那就必須得聽我說完！”
“哪怕你一個字都不回應我，你也壓根兒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你也必須站在這裡，聽我說完瞭，才能離開！”
反正，她也沒打算他會給他任何回應。
甚至他聽不聽，都無所謂。
她隻是忽然很想訴說，隻是已經痛苦瞭太久，也寂寞瞭太久而已……
韓燁抿唇，“我都聽著的，你繼續說吧。我會左耳朵聽完，右耳朵出去，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季明珠嗤笑，“那我不是還得謝謝你？”
“你要告訴人也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心都空瞭，也徹底看不到方向，什麼都不在乎瞭……”
頓瞭一下，又自顧說起來，“我也很快證實瞭，他不但長得像小混混，也的確是個小混混。”
“抽煙、喝酒、打架、騙錢……也就是他當時年紀還小，要是再過幾年，多半就得真正犯法，把自己送進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