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突然在懷,江然微微一愣,隨即很快摟住她,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溫柔問:“怎麼瞭,想我瞭?”
“嗯。”舒心在他懷裡悶悶地回。
對於她的依賴,江然心頭頓時湧起無限愛憐,險些忘瞭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咳咳。”清咳聲在房門外突兀響起。
聽到另一道人聲,舒心嚇得把臉埋起,反應過來後迅速地退身站好,隻有那隻手始終拉著江然未放。
江然笑著摸摸她的臉,對身後這個不解風情的人輕微不滿。
舒心忍著被撞見親密的羞意,踮起腳往他身後看,她訝然,“房時?”
房時雙手插兜,跟個軟骨頭似的倚靠在身後的墻上,他誇張地挑著眉峰,“怎麼,見到我很驚訝?”
他直起身往前走瞭兩步,“嘖”瞭一聲,“不過我確實來得不是時候。”
說完,帶著壞笑的眼神不住地朝江然那邊使去。
舒心閉瞭閉眼,她頭一回主動表達一下情感就被人撞見,真是出師不利。
江然無視房時的眼神,牽著她的手進瞭屋。
等房時進來,舒心給他倒瞭杯水,問他:“你怎麼也來燕城瞭?”
房時的目光先在江然身上停留瞭一瞬,在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時又笑著挪開。
他剛準備回答,又聽舒心問道:“出差?”
房時手裡拿著杯子,嘴角狠狠一抽。
“我就不能有假期嗎?老頭子好不容易管不著我瞭,我還不趕緊出來松快松快,天天上班上班,人都快上蔫瞭。”
舒心笑,倒確實是好久沒見過他瞭,原來一直在乖乖上班啊,聽話的都不像他瞭。
三人坐在一處又閑聊瞭幾句,舒心摸瞭摸肚子,覺得有點餓瞭。
她鬱悶,這一天都是腦力活動,也沒體力活動的,怎麼會餓得這麼快。
不過看看時間,也確實不早瞭。
江然註意到她的動作,轉頭對房時說:“你不是要回去整理東西嗎?”
房時無語。
攆人就攆人,不用委婉尋找借口。
舒心留人,“別呀,一起吃個飯再走唄。”
房時這次難得自覺地起身,不想待在他們兩人當中做那顆碩大的電燈泡,“不瞭,我才一落地就被他拉瞭過來,我得先回傢一趟。”
“回傢?”舒心奇怪。
江然為她解惑說:“他在燕城有房子。”
舒心秒懂,有錢人的世界嘛。
房時看他們從進來開始就小動作頻頻,一副沒眼看的樣子,他對江然說:“東西給你送到瞭,我撤瞭啊。”
東西?
“什麼東西?”他不是來度假的嗎?
房時點點她身後的江然說:“你問他。”然後拉開大門,毫不留戀地撤退瞭。
等房時把門關上,舒心好奇地轉身,眼裡是滿滿的求知欲,“什麼東西?”
江然看她眼神清亮地望著自己,隻能從口袋裡拿出瞭那個精致小巧的木盒子遞給她。
原本還想著至少要留到夜裡當作一個小驚喜送給她的,現在好瞭,當面被戳穿,他就知道房時這人不靠譜,讓他幫個忙,凈搗亂。
看著突然遞到面前的小禮物,舒心欣喜地接過,她沒有立馬打開,而是看看他,問:“我現在可以打開嗎?”
收禮物,是雙方的一種儀式感,不止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想讓送禮物的他也一同感受到她的喜悅,和對他禮物的重視。
江然很快領會她的心意,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當然可以。”
舒心打開木盒,盒子裡躺著一對紫藤花式樣的紫翡翠耳環,濃油艷紫,和她腕上的手鐲顏色極為相近。
她也不懂,仔細看瞭看,好像就是同一個顏色。
不過,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打耳洞啊。”
江然瞭解她就像瞭解自己一樣,當然知道她沒有打耳洞,他說:“拿出來看看。”
舒心從盒子裡取出其中一隻耳環,看到頭邊蚊香盤模樣的夾扣,驚喜說:“是耳夾。”
她小跑進衣帽間,對著門邊的落地鏡,撩起耳邊的長發掛到耳後,拿著耳環在自己耳垂邊比劃著。
流蘇在紫藤花芯中灑落,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玉質的花瓣在晃動中頓時鮮活起來。
她手裡捏著那隻耳環放下,對著身後的江然微微惋惜說:“可惜瞭,我平時披發比較多,戴耳環,好像也看不見。”
江然從鏡中看她,替她將頭發捋好,拿起盒中的耳環為她戴上,大掌輕柔地托在那朵紫藤花上。
鏡中的畫面,一靜一動,一剛一柔,畫面別樣和諧。
隻聽他輕和說:“明天就可以戴。”
明天……
舒心眸光一動。
是啊,明天她要去會場,平日裡這種正式場合她都會穿正裝,將頭發全部梳上去,倒是正好能露出耳環的樣子。
舒心回頭,接過他的手握住,“你不會是特意為瞭我明天上臺買的吧?”
這是什麼意思?讓她美美地登臺?
還是不要瞭吧,她明天隻想做一個別人關註不到的小透明,安安穩穩地結束整場會議。
江然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笑說:“一個小獎勵,獎勵心心突破瞭自己。”
舒心嘟著嘴,小聲地說:“我還沒突破呢。”這獎勵送早瞭吧。
江然抬手撫瞭下她的耳廓,輕聲說:“那就當,這是我在你耳邊為你說加油瞭。”
“這個立意不錯。”舒心仰著臉笑瞭。
耳環跟著她仰起的動作向後蕩去,盈盈一抹紫光劃過她玉白的脖頸,濃艷與素雅兩種顏色碰撞,造成視覺上的極致沖擊。
江然微微偏過視線,隱去瞭眸中的一抹沖動,牽著她往外走,“走吧,吃飯去。”
“等一下等一下,我梳個頭發。”
舒心掙脫瞭他的手,跑回到鏡前,用手隨便抓瞭幾下頭發,從梳妝臺上拿瞭個夾子給自己低紮瞭個丸子頭。
她對著鏡子來回看瞭看,慵懶的鬢邊發間,正好隻露出耳垂一點,一對紫藤花在須發中若隱若現,有種朦朧美。
她滿意地走出衣帽間,牽上在外等候的江然的手,粲然一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