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墨高燒昏迷瞭。
昨天晚上他發現喬燃不對勁,就趕緊讓程致遠來給她看病。
程致遠看過之後,也束手無策。
隻能給喬燃打些鎮定強心的藥物。
看到喬燃瀕臨死亡的樣子,溫時墨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絕望的恐懼。
不管他怎麼口口聲聲違心的說要喬燃死,當喬燃真正有事,他才發現,他看不得她受一點點傷害。
當感覺到她要離開他時,他的心痛到像是有人用淬瞭烈毒的鋒利匕首扭刺一樣,疼到無法呼吸。
為瞭緩解喬燃身上的溫度,溫時墨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將喬燃再次放在滿是冰塊的浴缸裡。
為瞭避免喬燃肌肉被凍僵壞死,溫時墨一遍遍給喬燃按摩全身上下的皮膚。
就那樣他陪著她在冰塊水裡,給喬燃按摩瞭三個小時,喬燃體內的熱度終於慢慢散去,臉上紅到充血的膚色也變得正常一些。
程致遠給喬燃檢查後,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後,也被溫時墨的做法驚到瞭。
沒想到他覺得必死無疑的喬燃,竟然在溫時墨的堅持下,體內紊亂可怕的脈博恢復正常瞭。
聽到程致遠的話後,溫時墨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的暈瞭過去。
對於沒有中藥的溫時墨來說,身體在零下幾度的冰水裡浸泡三個小時,若不是他身體底子好,怕是早就凍僵死掉瞭。
溫時墨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喉嚨火辣辣的幹啞,疼痛難言。
“溫總,你嚇死我瞭,你終於醒瞭,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周煜目光關心地看著昏迷一天的溫時墨。
“水……”溫時墨忍著喉嚨疼痛難言的痛楚,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周煜連忙拿起床頭玻璃杯遞給溫時墨,溫時墨把一杯水喝完,感覺喉嚨稍微好瞭一些。
“看你那緊張的樣,我這不是沒事嘛!”溫時墨說著將水杯遞給周煜。
“什麼叫沒事,你因為身體受凍太久,昏迷搶救時心臟都驟停過一次,嚇得程醫生握電擊的手都抖瞭。”
溫時墨神色一緊,不過是凍幾個小時,就嚴重到心臟驟停瞭?
看來他這身體體質也下降瞭很多。
“她怎麼樣?”
“誰怎麼樣?”周煜故作不解地問。
溫時墨目光涼瞭幾分瞪著周煜,周煜繼續故意裝傻。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想問誰?”
“過年太清閑,想去南非采石油瞭?”
看著溫時墨威脅的目光,周煜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問的是喬燃喬小姐,你放心,她沒事的。”
雖然昨天就從程致遠那裡聽到喬燃沒事的消息,但聽到周煜再次確認,溫時墨眼中的緊張明顯放松瞭很多。
“溫總,男子漢大丈夫,承認你喜歡喬小姐很難嗎?你為瞭她連命都差點沒瞭,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你這是何苦呢?宋小姐已經走瞭,你又何必在苦苦隱藏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情感呢?
以喬小姐的能力,她會嫁給你,我覺得肯定是因為愛,現在阻礙在你們之間的鴻溝已經沒有瞭,她要是知道你昨天晚上不要命的救她,一定會很感動的,你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再續前緣瞭,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不許告訴她!”溫時墨冷聲警告。
昨天晚上喬燃在昏迷之前說的那句話溫時墨聽到瞭。
看著喬燃昏迷不醒的臉,溫時墨當時內心的震憾,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他萬萬沒有想到,和他結婚三年的小女人,竟然是十年前,他執行任務時,在山邊廢井裡救出來的那個小女孩。
十年前,他救喬燃的時候,因為井水混濁,救她上來的時候,她滿臉污漬,他根本就沒有將喬燃和那個井下小女孩聯系在一起。
也是那一刻,他終於明白瞭,為什麼三年前,在他父親求她,讓她替嫁沖喜時,她眼神明明很掙紮,最後還是點頭同意瞭。
原來她嫁給他,是為瞭報恩。
而不是他所猜測的為瞭報復徐雪漫,才嫁給他的。
因為報恩,明明實力那麼強大的她,隱忍瞭他三年的壞脾氣。
所以,他不需要她再對他報有感恩之心,更不需要她因為他的救命之恩,對他有所隱忍。
她隻要做她自己就好。
見溫時墨神色清冷嚴肅,周煜連忙點頭。
“溫總不讓說的事情,我絕不多嘴!”
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很為溫時墨著急。
經過這麼多事,連他一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溫時墨真正喜歡真正愛的人是喬燃。
他怎麼還要嘴硬?
他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趁著又救瞭喬燃一命,早點吐露真心,早點偕大歡喜不好嗎?
“那些人問出什麼瞭嗎?”提到綁架喬燃的那些人,溫時墨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殺氣。
“對不起,我沒有看好他們,在你帶著喬小姐離開沒多久,他們就突然七竅流血中毒而死瞭。”周煜面容凝重的自責道。
昨天那些人帶著冒死一博的勇氣圍攻他,一點也不像是會吞毒自殺的人。
如果他們事先就藏瞭毒,就不會在明知道不是他對手的情況下,還要圍攻他。
而是咬瞭毒當場自殺。
所以溫時墨斷定,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七竅流血而死。
溫時墨深邃如墨的目光變得更加寒涼:“宋羽淵呢?”
“沒有找到,我們搜遍瞭整座山,都沒有發現宋羽淵的足跡,他就像憑空消失瞭一般,昨天晚上又下瞭一場大雨,今天去搜查,更是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發現。”周煜奇怪地說。
“不用找瞭,他已經死瞭!”溫時墨沉聲說。
“死瞭?你怎麼確定他不是躲起來瞭?”
“張芊芊,晚晴,於曉歡到昨天晚上的宋羽淵,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喬燃也被她害到失去武功,險些命喪她手。”
周煜心裡一沉,喬燃醫術那麼厲害,都被害到失去武功,那對方該有多麼強大?
“她?你說的她是誰?”周煜疑惑地問。
“宋-晚-柔!”溫時墨聲音低沉如冰,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