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晏發現自己的確是高估瞭自己的體力,再聽到女孩擔心的控訴,他忍不住垂首吻瞭吻她的發頂:
“抱歉,以後不會瞭。”
顧清意在她懷裡抬起小臉,認真的問:
“這是你說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說的,說話算數。”戰時晏回答的也十分認真,垂首吻住瞭她的櫻唇。
特護病房。
顧清意和戰時晏來的時候,正巧碰上瞭醫生還有林繁煜在給病人做檢查,顧清意看到自己爸爸還沒醒,不禁擔心起來。
“繁煜說沒有生命危險就不會有意外,你別擔心。”
戰時晏安慰道,眸光在掃到病房裡的好友時,變的諱莫如深。
“可是這麼久瞭,我爸爸為什麼還沒醒?”隻要爸爸沒有清醒過來,她心裡總是擔心的。
又等瞭一會兒,林繁煜和幾個大夫才結束檢查,出瞭病房。
林繁煜讓其他醫生先走,然後才來到顧清意面前,他掃瞭戰時晏一眼後,才向顧清意解釋:
“清意,有個消息我想你必須知道。”
“是什麼?是不是跟我爸爸昏迷不醒有關系?”
林繁煜低垂瞭眼眸,點瞭下頭:
“是的,經過剛剛的詳細檢查,我懷疑伯父應該是中風瞭,之前的搶救都是圍繞心臟病展開的救援,你也知道,伯父年紀大瞭,有心血管方面的隱疾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查不出來。”
顧清意僵在原地好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以後都醒不過來瞭嗎?”
林繁煜急忙擺手:
“不,不,不是永遠,伯父經過治療的話,還是很有機會可以醒來的,昏迷隻是暫時的,現在醫療水平這麼高,已經有很多特效藥是針對中風這方面的,隻是需要時間。”
顧清意深深的看著林繁煜,良久才轉過頭,從窗戶裡可以看到病床上的父親安安靜靜的睡著,心跳儀上的心跳顯示也很穩定:
“我知道瞭。”
她腳步緩緩的打開病房的門,走瞭進去。
戰時晏和林繁煜都擔心的看著她,等到病房的門關上,兩人才交換一眼,朝走廊盡頭走去。
警方得知戰時晏醒來後,在第二天來到瞭醫院,顧清意去瞭醫生那裡詢問爸爸轉院的事宜,她要將爸爸帶回韓城照料。
等顧清意再回到戰時晏身邊時,警方來錄口供的人已經離開。
顧清意走瞭過去,坐在瞭戰時晏身邊:
“怎樣,警方找到黎喬沒有?”
失火那天,薑恒在戰時晏和爸爸到達醫院後,就被顧清意安排去調查酒店監控。
所以,顧清意比警方更早的知道瞭這次的失火案是黎喬做的。
“沒有,黎喬做瞭偽裝,躲過瞭天網攝像頭,警方那邊還在抓緊調查。”
戰時晏告訴她。
顧清意沉吟瞭一下,思索瞭一會兒後,才開口: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黎喬主動現身。”
戰時晏從來不懷疑她想出來的辦法的可行性:
“什麼?”
三天後,韓城。
隨著社會各界對HX集團碧海灣度假村失火事件的關註,新聞版面上一則不起眼的消息並沒有讓太多人註意。
“黎氏集團黎國海夫婦一夜從天堂跌到地獄,因情節性質嚴重,被判處死刑,即日執行。”
一處廢棄的工廠內,黎喬捂著鼻子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穿著一件男款的長長的黑色衛衣出現在瞭這兒。
為瞭不被人認出來不被天網和任何攝像頭拍到自己的樣子,她在自己的後脖頸上貼上瞭顯眼的紋身貼,甚至在自己的臉上用化妝品畫出來一道猙獰的疤痕,任誰看到瞭,都會認為這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而退避三舍。
廢棄的工廠枯黃的樹葉和雜草鋪滿瞭遍地,踩一腳就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黎喬嫌惡的皺皺眉,從來都是身嬌肉貴的她何曾在這種破爛地方住過,可是現在,她已經無處可去。
經過斑駁不堪的樓梯間,黎喬爬上瞭工廠三樓,這段時間,她都是躲在這裡。
三樓的玻璃窗早已經破裂,秋風呼呼的刮進來,黎喬聞到瞭一陣香水味道,她抬瞭抬故意壓低的鴨舌帽,看到瞭一個熟人正在自己前面等著自己。
黎喬唇角冷漠一笑,徑自朝那人身旁的一張破破爛爛的沙發走去:
“宮小姐,今天怎麼有心情來這兒看我瞭?”
宮以眠轉過身來,看著窩在沙發裡黎喬,聲音柔柔的:
“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順便送點生活用品給你,你現在不方便隨意露面,所以我給你帶瞭一些吃的喝的。”
宮以眠指指地上的一個塑料袋,黎喬用腳尖勾開看瞭一眼,發現袋子裡有不少面包餅幹,還有一些瓶裝水,還有幾瓶罐裝啤酒。
她眸光一黯,彎腰挑瞭一罐啤酒出來,熟練的拉開瞭易拉罐,仰起脖子喝瞭一大口。
“黎喬,還有一個消息,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廢什麼話。”
黎喬又喝瞭一口啤酒,動作豪邁,言語粗俗,哪裡還有半分以前身為黎大小姐的涵養和素質。
宮以眠掏出自己的手機來,點瞭幾下然後給黎喬看:
“顧清意和戰時晏都沒死,你的計劃失敗瞭。”
宮以眠給黎喬看的,就是戰時晏和顧清意回戰園的照片,照片是偷拍的,但是卻是事實。
黎喬看到瞭照片,眼中憤恨的目光更盛,一口將罐裝啤酒一口喝幹後,她將易拉罐捏的變瞭形:
“還真是命大,這樣都不死。”她惡狠狠的道,然後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
“顧海川呢?他死沒死?”
“目前我還沒找到有關顧海川的消息,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顧海川沒有出現在顧園,也沒有出現在顧氏集團。”
黎喬又取瞭一瓶啤酒,隨手拉開拉環:
“是嗎?呵……就算顧海川沒死估計也沒幾天好活瞭。
顧清意啊,顧清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爸爸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的滋味不好受吧。
哈哈……”
黎喬一邊說著一邊笑瞭起來,笑聲中有幾分得意,猖狂,還有幾分淒涼。
宮以眠看瞭一眼黎喬一口一口的喝著罐裝啤酒,眸中一閃而過一抹陰冷:
“對瞭,還有一個東西要給你。”
宮以眠從包裡掏出來一份報紙,扔到瞭黎喬的腳邊:
“我隔三天會給你送一次東西來,如無必要,你少聯系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