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嫿默默搖瞭搖頭,忽然有些同情楚健源。
同時,心裡又有點隱隱的期待。
這麼一想,似乎把楚絮放出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準他們狗咬狗,她還能看一出好戲。
楚嫿圓溜溜的眼珠轉瞭轉,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楚健源,我那天跟你說的條件你還記得嗎?隻要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污蔑我媽媽,我可以考慮把楚絮和蘇英都放出來。”
楚健源眸光陡然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楚嫿點頭。
“說話算話,不行,我信不過你,立字據為證。”
楚健源警惕得盯著楚嫿,眼底滿是不信任。
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瞭,一步都不能走錯,否則就是萬劫不復。
楚嫿輕輕點瞭下頭,讓傅時霆找護士要來紙筆,飛快寫下承諾書。
傅時霆擔憂得看瞭眼楚嫿,面色緊繃。
關於阮妤的事,他已經查到瞭一部分,他擔心楚嫿得知真相,會承受不住。
見楚嫿簽下瞭自己的名字,楚健源得意一笑。
“其實當年我和你媽媽是很相愛的一對,那時候我為瞭追求他……”
話說到一半,楚嫿直接蹙起瞭眉,冷聲打斷:“你們的情史我懶得聽,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接近我媽媽,是有目的的嗎?”
當年的楚健源,就是一個窮小子,無權無勢,一無所有。
而阮妤,年紀輕輕,已經是小提琴首席瞭,擁有無數粉絲和學生,甚至年紀輕輕就已經有瞭一大筆產業。
而楚健源,就是看中瞭阮妤的單純好騙,利用自己長瞭一張好臉,就將阮妤騙得團團轉。
兩人在一起之後,楚健源更是對阮妤進行PUA,讓阮妤為瞭他傾盡一切。
楚健源面色微僵,沉聲反駁道:“我可沒有欺騙你媽媽,是她心甘情願為我付出一切的。”
這句話直接將楚嫿心底的怒火點燃瞭,她怒瞪著楚健源,厲聲喝道:“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楚健源心口猛地一跳,想逃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瞭。
他隻能忍著執屈辱,暫時服軟。
“我不說瞭,我不說總行瞭吧?”
“說重點,你為什麼要說我媽媽……水性楊花,還說我是野種?”楚嫿雙手緊緊攥成瞭拳頭。
沒有人知道,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有多痛苦。
傅時霆上前,輕輕摟住瞭她的肩,低聲安撫瞭句,隨即目光銳利得望向楚健源。
“你最好老實交代,事後我會派人調查,要是有半句假話……”
傅時霆神情冷漠,薄唇勾著一抹淺淡的弧度,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楚健源狠狠瑟縮瞭下肩膀,慌亂點頭:“不敢,不敢……”
他頓瞭頓,忐忑得繼續開口:“當年原本我和你母親是人人艷羨的一對,可自從她創辦瞭JY之後,就越來越不著傢,經常去參加各種應酬。”
“一個女人,怎麼能每天跟一群男人鬼混呢?那些生意怎麼談下來的,她比誰都要清楚!”
楚嫿再次被惹怒,用力拉住楚健源的衣領,眼神憤怒得像是能噴出火來。
“不去談生意,你會享受那麼多年的榮華富貴嗎?”
“她盡心盡力為你傾盡所有,甚至放棄最熱愛的小提琴去談生意,你有什麼資格這樣污蔑她?”
越是聽下去,楚嫿就越發心疼母親。
她那時年紀小,隻知道母親和父親感情不和,母親每天以淚洗面。
但她從不知道,原來母親當年受瞭那麼多委屈。
心臟像是有無數把尖銳的刀子,狠狠插進去,頃刻間就變得千瘡百孔。
楚嫿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碎屍萬段。
楚健源被拎住衣領,呼吸漸漸有些不暢,臉色也漲得通紅。
他掙紮著想掰開楚嫿的手,求助的目光看向傅時霆:“傅、傅總,救我……”
然而傅時霆隻是冷冷的看瞭他一眼,沒有半點要救人的意思。
“楚先生,嫿嫿是在給她母親出氣,你既然敢做,就應該敢當,老老實實受著吧。”
他最看不起靠女人上位的男人。
尤其楚健源不僅靠女人上位,還過河拆橋,害得嶽母和嫿嫿吃瞭那麼多苦。
他擁有現在的下場,一切都是應得的。
楚嫿冷笑一聲,用力將他丟回床上,“繼續說,為什麼說我不是你的孩子/”
楚健源被松開,大口大口喘著氣,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呵……還不是楚嫿那個賤人,為瞭談合作跟別的男人睡瞭!直到她死,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被戴瞭幾頂綠帽子!你說我該不該恨?”
楚嫿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瞭。
她不自覺往後退瞭兩步,神情有些恍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母親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楚健源冷冷得掃瞭他一眼,嗤笑道:“不可能?這可是我親眼所見,要不是我撞見,估計這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
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當初追求阮妤,隻是為瞭想要得到更多人羨慕的眼神。
後來更是利用阮妤為他賺錢,甚至在和她交往期間跟劉悅玲睡瞭。
可她阮妤就是什麼好女人嗎?
不!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楚嫿捏緊瞭拳頭,再次上前一步,狠狠扇瞭楚健源一個耳光。
“我不信,我媽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你在騙我!”
“你要是不信,我有證據,當初我之所以會發現這件事,還是劉悅玲告訴我的。當時她還特地拍瞭照片。”
楚嫿瞳孔一縮,“照片呢?現在在哪?”
楚健源抹瞭把臉,忽然笑瞭:“你覺得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會交給你嗎?楚嫿,我勸你老老實實把絮絮和蘇英給放出來,否則……這些照片我可不敢保證,萬一哪天流出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