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嫿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封景曜心裡已經變成瞭需要保護的小可憐。
她乖乖坐在封老爺子身側,聽著他向大傢介紹自己:“對瞭,正式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楚嫿,阿曜和阿妤剛認的女兒,以後就是我們封傢大小姐瞭。”
“另外一位我就不用多說瞭,傅時霆,江城傅傢的傢主,傅氏集團總裁,相信你們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眾人望著楚嫿和傅時霆,神色各異。
封蕊不滿地撇瞭撇嘴,看瞭阮妤一眼,小聲嘟囔道:“自己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孩子來,就想隨便找個外人來替你爭傢產?”
封景曜臉色瞬間一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楚嫿搶瞭先。
“封傢大半的基業都是我爸打下來的,他想給誰就給誰,用得著你插手?你算老幾啊?”
“你!”封蕊氣得胸口一梗,憤怒道,“你給我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有沒有我說話的份,封二小姐說瞭好像不算吧?”楚嫿揚瞭揚下巴,一臉嬌矜。
她說話時刻意加重瞭“封二小姐”這個稱呼,氣得封蕊差點把手裡的水杯給捏碎。
賤人!
憑什麼要搶走她封傢大小姐的身份?
不過是一個跟封傢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外人罷瞭,有什麼好得意的?
楚嫿用行動證明瞭她不僅得意,還可以更得意,她一把抱住封老爺子的手臂,撒嬌道:“爺爺,你可是封傢的一傢之主,你說我有資格說話嗎?”
封老爺子見自傢孫女第一天回來就被人欺負成這樣,卻偏偏不能當眾承認她的身份,更加心疼瞭。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瞭。封傢就是你的傢,隻要我還在一天,你就是封傢的大小姐,這一點誰都沒有資格置喙。”
“爺爺……你是不是被這個小賤人下瞭迷魂湯瞭?她憑什麼可以搶走我的位置啊!”
封蕊快要氣死瞭!
爺爺不是一向最疼她的嗎?
為什麼這次不向著她瞭?
封老爺子冷下臉,低聲斥責道:“張口閉口就是賤人,你的教養呢?”
封蕊突然被怒吼,心裡委屈得不行,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三太太攔住瞭。
三太太臉上堆滿笑,替封蕊說話:“爸,您別生氣,小蕊隻是一時間不太能接受身份上的轉變,我回去好好勸勸她。”
說完,警告地瞪瞭封蕊一眼。
封蕊心裡更委屈瞭,連她媽媽都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她氣得跺瞭跺腳,哭著跑瞭出去。
封老爺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
是他以前沒教好封蕊,才讓她這麼沒有禮貌。
他看向楚嫿,低聲道:“嫿嫿,我代替小蕊向你道歉,這孩子被我慣壞瞭,你多擔待。”
楚嫿笑著搖搖頭:“放心吧爺爺,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是妹妹,我會讓著她的。”
封老爺子露出一絲贊賞的目光,不愧是他的孫女,果然大氣。
還沒走遠,準備折回來聽一聽楚嫿有沒有說自己壞話的封蕊氣的握緊拳頭,用力砸向墻面。
這個楚嫿為什麼這麼會收買人心?
得到大伯和大伯母的青睞也就算瞭,為什麼連爺爺都向著她!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楚嫿將自己擁有的東西全都搶走。
她得做點什麼,給楚嫿一點下馬威,好讓她知道,她封蕊可不是好惹的!
……
這頓晚餐準備瞭很多豐盛的菜肴,封傢老宅請的都是國內最頂尖的廚師。
聽說其中一位主廚祖上當年是掌管禦膳房的最頂尖的禦廚,水平一流。
楚嫿吃得開心,時不時就給封老爺子、爸媽還有傅時霆夾菜。
但其他人心情就沒那麼美妙瞭,再美味的飯菜也有些味如嚼蠟。
以前封景曜一直沒孩子,二房和三房一直在算計著想把兒子過繼給他。
到時候就算封景曜真的重新拿回封傢傢主之位,將來還不是會傳給他們兒子?
那他們就是徹底的人生贏傢!
可是現在,封景曜居然不知道從哪裡認瞭個女兒!
這完全將他們心裡的算盤給打碎瞭,讓他們怎麼能不氣?
封景曜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之所以一直沒有拆穿,隻是不想在老爺子面前破壞這表面的和諧罷瞭。
要不是為瞭老爺子,想讓嫿嫿和老爺子多相處相處,免得留下遺憾,他才懶得來老宅。
說起來,當年在江城被算計其中就有老二和老三的手筆。
他不計較,不代表他就原諒瞭他們。
要是他們敢把主意打到嫿嫿身上,他會讓他們嘗嘗他的手段!
吃完飯,楚嫿去洗手間,封揚和封擎終於找到機會,也跟瞭上去。
楚嫿從洗手間裡出來,打開門就撞見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守在門口。
兩人杵在那,周圍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似乎無形中對峙著。
楚嫿望著兩人,眼神逐漸變瞭。
“你們守在這做什麼?封傢就這麼一個洗手間?”
對上楚嫿仿佛像是在看變態一般的眼神,封揚和封擎不由一噎,心裡發堵。
他們異口同聲,道:“我來找你。”
楚嫿眨眨眼,緊張地咽瞭咽口水,轉身進瞭洗手間,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
“有什麼話你們就在外面說吧。”
嗚嗚嗚這倆人是不是有病?
想說話直接在客廳說不就好瞭嗎?哪有直接把人堵在洗手間的?
封揚額角微微跳瞭跳,解釋道:“嫿嫿,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有些事情沒搞清楚,想問問你而已。”
楚嫿聞言,緩緩松瞭一口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成為封景曜的女兒吧?”
封揚不置可否。
或許他有些過於謹慎瞭,但還是不得不弄清楚,楚嫿和他在畫展的見面,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
楚嫿無奈地嘆息一聲,解釋道:“我要是說,那次隻是偶遇,你信嗎?”
封揚抿瞭抿唇,道:“我信。”
雖然隻接觸過兩次,但他相信楚嫿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楚嫿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還以為封揚心裡早就認定瞭她是故意接近他呢。
她笑著開口:“這件事一兩句話解釋不清,其實那天我恰好去瞭趟醫院,心情不太好,就想隨便走走,恰好就進瞭那傢畫展。”
封揚聞言,心裡狠狠舒瞭一口氣。
原來如此。
他最討厭被欺騙,這也是為什麼,他非要弄清楚這件事的原因。
現在終於得到瞭答案,心裡的那根刺也能徹底拔除瞭。
一旁的封擎面色卻有些復雜:“你們兩個早就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