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回到公寓後,就先去沖瞭個涼,然後用冰敷瞭敷臉,擦瞭藥膏,人就回房間躺著瞭。
她很累很累,可就是睡不著。
她也知道她的累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理上的累,她真的好累,累到她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有些壓抑。
而這張床還充斥著屬於莫言卿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它不刺鼻,相反還有點清香,可此刻卻像一把無形的匕首插在她心口上。
今天的事,雖然是誤會,可她也難過,也害怕也憤怒,也想有個人的肩膀可以給她靠一靠,可是沒有。
不僅沒有,她還得裝得很堅強。
她承認她有時候會很矯情,可她知道自己不配擁有,所以她不得不收起她的矯情勁。
有些事想著想著,鼻頭泛酸,喉嚨哽咽,心臟處就像是螞蟻的窩,螞蟻在裡面爬來爬去似的,很難受很壓抑。
無聲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從眼角一直往下流,不一會兒就浸濕瞭一側的枕頭,而她也在抽泣中睡著瞭。
……
陸商禦放在車上的手機響瞭。
他瞥瞭一眼,看到是莫言卿的,一旁的簡簏也看到瞭。
“你不接嗎?”簡簏看他遲遲沒接便問道。
男人深深地看瞭她一眼,眨瞭眨眼眸,求生欲極強地低聲問道:“我能接嗎?”
簡簏:“……”
她是被他這表情給弄笑瞭,“接吧,我又不是無理取鬧的女人。”
男人看來一眼後視鏡的車流,隨即才拿起電話,按瞭接聽鍵,下一秒就按瞭擴音。
莫言卿冰冷的嗓音在車廂上響起,他問得也很直接。
“她為什麼會去醫院?”
這語氣這口吻,冷漠沉穩霸道,卻又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陸商禦輕嘖瞭一聲,沒有立即回答他。
默瞭默片刻,他用同樣冷漠的聲音回答他,不過卻是帶瞭幾分挑釁和陰陽怪氣的語調。
“喲,我還以為大哥當時滿心著急地抱著懷裡的人上電梯沒有註意到我們呢,原來是看到瞭啊。”
那頭的莫言卿聽瞭後,臉色更黑更陰鬱瞭,他確實沒看到,是段衛看到的。
一旁的簡簏微微歪頭,看瞭一眼身旁的男人,默默地朝他伸出瞭一個大拇指。
“少他媽廢話!”莫言卿爆瞭一句粗,“陸商禦,你特麼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陰陽怪氣瞭!?”
簡簏微愣:“……”
她還是第一次聽莫言卿爆粗。
男人不以為然,不緊不慢地說:“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你老婆的事,你來問我?你好意思嗎?”
莫言卿:“……”
他媽的他就不該打這個電話!
下一秒,對方啪嗒一聲把電話掛瞭。
陸商禦悠然自得地把手機放下,隨即問瞭一句:“陸太太,解氣嗎?”
簡簏:“……”
她可不背這個鍋,“是你自己想懟大哥,跟我沒關系啊。”
男人嘴角勾著笑,也不惱,“陸太太這過河拆橋的本事挺大的啊,剛剛是誰表現得一臉要為好姐妹出口氣的?”
“……”
另一邊段衛看著自傢莫總那張越來越黑的臉,整個人瑟瑟發抖。
這是咋的瞭?
這電話打得不愉快啊?還是少奶奶出啥大事瞭?
還沒等他想明白,答案就來瞭,猶如寒冰似的聲音鉆入他耳朵:“去,查一下她到底發生什麼事瞭!”
得嘞,看來是打的電話不愉快瞭。
“是。”
段衛說完,立馬轉身離開。
莫言卿坐在那,就像一尊黑面神,無人敢靠近。
曹靜的經紀人和助理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是他們得出瞭一個結論,這個男人其實是有女人的。
半小時後,段衛便回來瞭。
把查到的資料都一一闡述瞭一遍。
男人的臉色更加黑瞭更加暗沉瞭,擠一擠可能還會擠出墨汁來。
段衛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段狗血的誤會。
隨即,男人什麼都沒說,起身就離開瞭。
段衛立馬跟。
“她人現在在哪?”
“少奶奶回公寓瞭。”
段衛其實有點不理解他傢莫總此刻的行為。
莫總是在擔心少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