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凌晨三點。
簡簏發起瞭高燒。
一直折騰瞭一個多小時,燒才退下去。
木洛塵一直沒走,主要是陸商禦不讓他走。
“沒事瞭,她這燒一過,明天就會醒瞭。”木洛塵瞥瞭一眼一直守在病床旁的男人,“不過,醒來後,她可能會很虛,這個年,你們估計得要在醫院過瞭,她暫時也出不瞭院。”
誰能想到這都臨近過年,出這麼一檔子事。
陸泰專挑這個時間下手,就——特惡心的。
木洛塵剛轉身準備出去,想起一件事,“對瞭,今天給弟妹輸血的血液你從哪調過來的?怎麼速度那麼快?你從哪調來的?”
陸商禦聞言抬頭皺著眉瞥瞭他一眼。
木洛塵詫異:“不是你讓人送來的?”
“簡偉軍的血型與她的不匹配。”陸商禦皺著眉頭:“我剛把人抓來沒多久,你的人就出來說簏簏的血壓穩定瞭,我以為是你……”
“我們醫院儲備的稀有血液壓根就不夠弟妹用。”木洛塵蒙瞭:“我還以為是你送來的,而且我剛讓人告訴你幾分鐘都沒到,血液就送來瞭。”
兩人沉默瞭。
“查!”男人壓低瞭嗓音說。
這血液來路不明,他總歸不放心,而且那人能及時送來血液,就說明他們瞭解簡簏的情況。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兒,臉色還有些微紅,可唇瓣卻依舊蒼白又幹澀。
男人拿起一旁的棉簽沾瞭水,輕輕抹在她唇上,溫柔之外夾裹著心疼。
有些人,是時候清理瞭。
……
“左爺,饒,饒命啊……我……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
沈東被左煌的人帶瞭回來,他跪在地上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令人恐懼的男人。
左煌凌厲的目光掃視瞭他一眼,抬起腿毫不猶豫地就把他踹到瞭對面的墻壁上。
“把他給我廢瞭!”左煌向來就是人狠話不多,除瞭在簡簏面前。
沈東忍著巨疼,趴在地上,瞳孔放大,渾身顫抖,結結巴巴道:“不……不要,左爺,我知道錯瞭……我知道錯瞭……”
左煌一眼都不想多看到他,“帶走!”
“是,左爺。”一旁的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著還在掙紮求饒的沈東便離開瞭包間。
仇黛在門外看瞭一眼,便轉身進來瞭。
“那邊傳來消息,已經查清楚瞭,是陸傢的人下的手。”仇黛說:“是一個叫陸泰的人,我們的人晚瞭一步,他已經被另一波人帶走瞭,是陸商禦那邊的人。”
前面也是陸商禦先一步找到瞭簡簏,他們是確定瞭簡簏脫離威脅後,才回來的臨市。
一回來,左煌就解決瞭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一個都不留。
凌晨五點的白城,所有人都還熟睡在睡夢中,路上的路燈依舊璀璨,像一顆顆指引燈引領別人走向正確的方向,沿路看去,還可以看到兩邊掛著一排排喜慶的紅燈籠。
可是——
某個黑暗的地下室,卻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陸霆站在門口,看到來人,便把手上的煙頭扔在腳邊,抬腳踩著轉瞭兩圈。
“哥,人在裡面。”他指瞭指身後的門。
男人清雋的五官薄涼冷戾,每一條輪廓線都像裹著冰渣子,周身氣壓降到瞭零點。
陰暗的地下室,門一開,一陣陰風襲來,但都不及男人身上的那股強大的低氣壓來得讓人害怕。
越往裡走越是陰冷。
地下室裡面的一間小屋子裡,燈光敞亮。
陸泰被蒙著眼睛,呈一個十字架的姿態被綁在一柱十字架的木架上。
陸霆抬瞭抬手,示意瞭一下,一旁的人立即上前解開瞭蒙著陸泰眼睛的黑佈。
突然一下子眼前一亮,陸泰有些適應不瞭,皺著眉瞇著眼緩瞭好一下。
當他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其實有些驚訝,又看瞭看一旁的陸霆,瞬間他就懂瞭。
原來陸霆背後的人就是陸商禦,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找他合作,他卻不為所動。
所以,如果陸霆和陸商禦是一夥的,那他的事,陸商禦其實一早就知道瞭。
這盤棋可真大。
陸泰想著想著就大笑瞭起來。
“陸商禦啊,陸商禦,你這盤棋下得有點虧瞭——”陸泰勾著一抹陰笑:“把自己的老婆和母親搭瞭進去,哈哈哈……”
男人對他的笑不為所動,嗓音極其冷冽:“誰告訴你,我把她們搭進去瞭?”
陸泰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什麼意思?
陸商禦沒有理會他眼底的疑惑,他也沒打算跟他解釋。
陸泰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而且他安排的狙擊手也告訴瞭他,那兩個女人被吞噬在瞭那片爆炸的火海中。
陸商禦像是會讀心術一樣,“你以為他們告訴你的就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