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泰不是傻子,陸商禦這麼一說,他立即就懂是什麼意思瞭。
可是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
陸霆看他那麼可憐,便充當瞭一下善人,好心解釋瞭一下:“你的人,早就在半路被我們截下瞭,給你報信的人是我的人。”
“要不然怎麼把你引出來?”陸霆勾著嘴角似笑非笑地說著。
陸泰這會笑不出來瞭,臉色就像吃瞭蒼蠅一樣的難看。
陸商禦一雙凌厲的黑眸看著他,嗓音極其的冷厲:“之前留著你,確實是有用,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瞭不該動的人!那就沒有必要留你瞭!”
陸泰還沒開口說話,男人嘴角眼角勾著一抹冷意,又繼而說道:“你以為你那點破事,藏得很好嗎?”
“你是不是陸傢的人,我早就知道瞭,要不是因為看你還有點用,你覺得你能活著到現在?”
陸商禦從來沒有做過後悔的事,可是這一次,他後悔瞭。
確實是他給瞭陸泰傷害他至親之人的機會。
陸泰緊緊皺著眉頭盯著陸商禦看,但他並不懼怕他,他背後可是還有一張王牌,陸商禦不敢動他。
“陸商禦,你不敢動我。”他一臉傲氣,笑著對著陸商禦說。
男人冷著一張面孔,往前邁瞭幾步,停在瞭他跟前,薄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冷意:“怎麼,你以為他們會保你?”
陸泰眉頭又一皺,他總感覺陸商禦還知道一些什麼。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嗯……”他的喉嚨就被一隻手給狠狠地掐住瞭。
那力道大到就像要把他的脖子硬生生地掐斷。
“別想瞭,他們不會保你。”陸商禦冷言道:“還有,你覺得陸天榮知道他養瞭二十幾年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以他的性格,會把你怎麼樣?”
陸泰被掐著喉嚨,氣喘不過來,臉色瞬間就通紅瞭。
他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想掙紮都無從下手,完全是動不瞭,就是一塊待宰的羔羊。
陸天榮可不是什麼善茬,他也不會因為有瞭二十幾年的父子情就自動忽略,並接受陸泰不是他親兒子的事實。
反而他會做得更狠,別說是陸泰瞭,就連他母親付慧都會被陸天榮給趕盡殺絕。
陸商禦相信他懂陸天榮,陸泰這個做瞭他二十幾年的兒子更懂。
所以,一旦被陸天榮知道瞭事情的真相,他一樣死路一條。
就在陸泰覺得自己會窒息時,陸商禦突然放手瞭。
“咳咳咳……”
一瞬間,他猛地咳瞭起來,呼吸到瞭新鮮空氣,又重獲瞭新生。
一旁的蘇木立即遞上一張消毒的濕紙巾。
“把它帶進來!”陸商禦接過,低斂著眼眸,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嗓音暗沉冷厲。
陸泰還沒回過神來,也沒理解陸商禦口中的“它”是指的誰,倏然就聽到一聲吠犬聲。
“汪汪……”
一條大型狼狗出現在小房間裡,伸出來的舌頭還流哈喇著口水,露出鋒利的牙齒,一雙黑青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泰。
陸泰那一瞬間是又慌又驚恐,他就算面對氣場強大的陸商禦都沒一絲慌亂和驚恐,可是現在——
因為他怕狗。
而且這還是大型狼狗。
可是這個基本沒有人知道。
陸霆咧著嘴笑瞭笑:“還真不巧,我就知道你從小怕狗。”然後他又不懷好意地譏笑瞭一聲,“你知道你小時候被狗咬那一次,是誰放的嗎?”
陸泰瞪著大眼睛看著他,有些答案不言而喻。
陸霆伸手反向指瞭指自己,傲嬌地說:“沒錯,就是本少爺我。”
陸泰:“……”
陸商禦的手段一向都不是最直接的,可卻是最殘忍,最讓人煎熬的,因為他專攻人的弱點下手。
“陸商禦,我知道你恨我,你直接給我個痛快吧!”
陸泰沖著陸商禦喊,完全沒有瞭剛剛的那股硬氣和傲氣。
男人淡淡地瞥瞭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說:“恨是一回事,但我有我的方法。”隨即他又冷笑瞭一聲,“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我的人你都敢動瞭,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從它口中活下來,如果可以,我倒是可以答應留下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瞭小房間。
無論陸泰在身後怎麼喊,他都置若罔聞。
陸霆伸手掏瞭掏耳朵,“行瞭行瞭……”不耐煩道:“別喊瞭,喊破喉嚨都沒用。”
陸泰這一刻是真的慌,慌得六神無主瞭,他看著陸霆帶著祈求的口吻說道:“怎麼說,我們也是兄弟一場,你就直接給我個痛快。”
陸霆舌尖抵瞭抵腮幫子,咂舌道:“啊呸……誰跟你兄弟一場瞭?我可沒你這兄弟,別跟我亂認親戚。”
“對瞭——”陸霆看著他問道:“你知道陸亦鳴嗎?”
陸泰看著他沒說話,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陸亦鳴。
陸霆勾瞭勾唇,說:“他上次動瞭嫂子,也還挺爭氣的,現在還留著一口氣在,你不比他差,應該不至於兩口氣都留不下吧?”
“他是你弟,你居然忍心看著陸商禦折磨他?”陸泰說。
陸霆訕笑瞭一聲,“我可沒弟,我媽就生瞭我一個。”
上次陸世宗跟他交換條件,讓他求陸商禦放瞭陸亦鳴,可這事哪有那麼簡單。
而陸世宗也遲遲不履行自己的承諾,那他就耗著唄,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兒子,他可沒有那顆聖母心去憐憫他們。
陸霆也不跟他廢話瞭,“聽話,好好享受,你會永生難忘的。”他伸手輕輕拍瞭他的臉,笑得很是愉悅。
“來人,給他松綁,放狗!”
說完,他便也轉身離開瞭小屋子。
不一會兒,裡面的人也出來瞭,順道把門給鎖上瞭。
陸商禦早就離開瞭,陸霆在門外拿著手機錄瞭音,錄瞭一會他便收起手機也離開瞭。
小屋裡傳來的那一聲聲慘叫聲,聽著瘆得慌。
……
次日早晨。
“……”
病床上的人兒輕微地晃動著頭,嘴巴在低喃著不知道什麼,聲音很小很小。
陸商禦回傢換瞭一身衣服,又在傢做瞭早餐一並帶瞭過來,擔心一會簡簏醒瞭會餓。
他剛推開門,就敏銳地發現瞭病床上的人兒有動靜,立馬大步流星地走瞭進去,把早餐放下。
看著病床上的人兒,喃喃低語,額頭還冒著冷汗,看她的嘴型,他就知道她做噩夢瞭。
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一手摸著她的頭,一手抓著她的手,俯身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哄著她。
“乖,沒事,我在這——”男人的聲音溫柔至極瞭,“媽沒事,她很好,你做到瞭。”
在男人不斷的輕聲安撫下,床上的人兒的情緒漸漸地平息瞭下來。
等她從噩夢中平穩下來後,他才幫她把額頭的汗珠給擦幹。
她就連做夢都在擔心商佩蘭有沒有事。
簡簏覺得自己做瞭一個又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一直拉著往下拽,她拼瞭命地想要起來,可就是起不來。
然後又夢見商佩蘭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無論她怎麼喊她都不動。
倏然,她便又看到一個男人幽怨的眼神死死盯著她,她的心瞬間就揪瞭起來,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接著她好像又聽到瞭一聲又一聲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撫著她……
再到後來,她夢見瞭自己見到瞭許久未見的母親。
可當她喊瞭一聲後,母親的身影就又像一團霧一樣被風“呼”地一下吹散不見瞭。
瞬間,她猛地睜開眼睛。
陸商禦就坐在一旁,看著她突然睜開雙眼。
那雙本來充滿著浩瀚星辰的杏眸,此刻顯得有些空洞無神。
“怎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