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顧清清笑，一臉幸福，“我不會托生在旁人的肚子裡，就要托生在你的肚子裡，因為隻有你不會把我丟掉，這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
蘇清瑤也笑，點瞭一下女兒的額頭：“是，你蒙對瞭。我是舍不得把你丟掉，不管你病得有多厲害，我都一直守著。
說來也奇怪，好幾次你眼看就不行瞭，沒想到昏昏沉沉睡個幾天又好瞭。你奶奶每次都偷偷摸摸地點香跪拜，說是上天給我們傢的庇佑。”
“我奶奶說得沒錯，我就是老天爺送給傢裡的，它舍不得收掉我，每次都讓我逢兇化吉。”
顧清清無意之中說破瞭蘇清瑤心裡所想，慈愛地望著如今亭亭玉立，本事超然的女兒，總覺得她身上藏著什麼玄乎的東西。
從小病病歪歪的人，說好就好瞭，還會醫術，會玄術，就很迷。
隻是她知道這是好事，再迷也不敢隨便往外說，天機不可泄露她懂，哪兒敢刨根問底。
隻要孩子好好的就行，別的她都不在乎。
“是！你奶奶說得對。”
母女倆一路上說著話，很快到瞭傢。
顧清清晚上得去給顧永昭做針灸，回傢拿瞭針盒，由江靖遠陪著走瞭，顧爺爺沒去。
他走路累著瞭，坐在傢裡不想動。顧永壯在邊上陪著他說話，蘇清瑤去廚房燒水洗臉洗腳。
大冷天的可不敢用冷水洗，得用熱水才舒服。
顧永昭已經坐在床上等著瞭，顧二爺爺和顧二奶奶準備好瞭茶水點心，也在等著顧清清來。
看見她後高興得不得瞭，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地感謝，兒子的病已經有瞭很好的起色。
至少肯吃飯瞭，肯好好整理自己瞭，不再一心求死。
他的腳指頭已經會動瞭，還動過好幾次，這讓他們看到瞭希望。
有希望就有信心，有信心就有動力。
“清清！來瞭！先喝口茶再做針灸。”顧二奶奶熱情招呼著，欣喜萬分地告訴她，“上次你針灸回去後，你永昭叔的腳指頭會動瞭，還動瞭好幾次呢。”
“真的？”江靖遠驚呼出聲，“按照這個進展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好瞭吧？”
顧清清不敢太樂觀：“得有個過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痊愈，還得看各方面的配合情況。”
屋裡的顧永昭聽瞭，覺得她的話很對，他的腳指頭是能動，但都是無意識的，並不受他大腦的控制。
那應該是針灸和藥物所致的條件反射，不是他自主意識導致的。
顧二爺爺喜笑顏開：“不管怎麼說，有效果就是好的。清清！辛苦你瞭！大正月裡的也不叫你消停，還得惦記著給你永昭叔針灸。”
“二爺爺！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工作，不分節假日，病人的身體狀況才是最重要的。”
聽完顧清清的話，顧二爺爺很是贊同：“說的是，醫生救人，的確不分時間地點。我們傢永昭能遇上你，是他的造化，大造化。”
顧二奶奶給顧清清和江靖遠一人抓瞭一把花生瓜子，招呼他們：“吃，別客氣！”
伸手接過，放在桌上，兩人都沒吃。今天在外公外婆傢裡磕瞭不少的瓜子，不想再磕瞭。
瓜子花生吃多瞭容易上火，大晚上的更不能碰。
寒暄瞭幾句，顧清清拿起針盒去瞭屋裡，顧永昭坐在床上，見到她，主動努力翻身趴在床上。
“清清！麻煩你瞭！”
江靖遠過去幫著他趴好，將衣服撩起來，露出要紮針的位置。顧二奶奶怕凍著兒子，屋裡放瞭一個大火盆，裡頭燃著木炭。
進屋，熱氣撲面而來，顧清清將身上的滑雪襖脫瞭，隻穿著毛衣。
放下針盒，給顧永昭先把瞭一脈，這是她的習慣，針灸前必須把脈，好知道病人的身體狀況。
瞭解清楚，才知道該針灸哪些穴位，下針幾分。
把完脈，顧清清伸手按瞭按顧永昭的腿：“有什麼感覺嗎？”
顧永昭搖頭：“沒什麼感覺。”
加重瞭一倍的力道，顧清清問：“現在呢？有什麼感覺？”
“麻！”顧永昭簡短地回答。
顧清清又按瞭另外一條腿，力道跟之前的一樣：“這條腿呢？麻不麻？”
“不麻！有針刺樣痛感。”
“好現象。”顧清清讓顧二奶奶打瞭一盆熱水來，用毛巾沾濕，敷在顧永昭的腰上，“先做個熱敷，之後再紮針，二奶奶繼續燒紙錢。”
“誒！我馬上去。”
二奶奶連忙走出去，把準備好的紙錢拿出來，找瞭幹柴火墊在底下，劃根火柴點燃。
上面鋪放紙錢，點瞭香燭，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態度虔誠，嘴裡念念有詞，代替兒子懺悔。
熱敷做完，顧清清拿起銀針，一根一根地紮進顧永昭腰間，懂行的人就能看出來，她今晚用的不是玄冥七針。
就是普通的針法，穴位也調整瞭好幾個，下針的深淺不一。她手法嫻熟，穩當，角度刁鉆，一般人不敢這麼下，容易給人紮出毛病來。
江靖遠在邊上靜靜地瞧著，見顧清清額頭冒汗，拿出口袋裡的手絹給她擦瞭擦。
給人針灸，必定要聚精會神，耗費精神，十分辛苦，他得在邊上照看著。
接過手帕自己擦汗，擦完瞭還給江靖遠，隨後看向顧永昭：“今晚的針灸尤其重要，永昭叔，要是你身體上出現瞭什麼痛啊麻的，一定要告訴我。”
顧永昭點瞭點頭，回頭看著顧清清：“我感覺左腿很疼，像是抽筋瞭，一抽一抽地疼。”
“右腿呢？有沒有感覺？”顧清清說著提起瞭一根銀針，“這樣呢？左腿還疼嗎？”
“不疼瞭，抖。”顧永昭回頭瞧著顧清清手裡捏著的針，感覺好神奇，“清清！你的針灸技術實在叫人刮目相看。
右腿沒什麼知覺，還是那樣，左腿剛才疼得很，這會兒一點都不疼瞭，抖得厲害，就跟通電瞭似的。”
江靖遠在一旁笑：“永昭叔！你說話可真幽默。”
能把自己的腿抖比喻成通瞭電，這也是沒誰瞭。
“抖是因為刺激到大腿神經瞭，我馬上調整位置，有什麼感覺馬上告訴我。”
顧清清將銀針轉瞭一個方向，顧永壯的腿不抖瞭，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