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問的直接,紀卓垂眸看她,嗓子眼無端被煙嗆瞭下。
不等他反應過來,柳絮已經轉身離開。
C誰?
紀卓咬著煙蒂,品不出這句話的味來。
反正他知道,在他們這個年紀,這句話多少有些曖昧敏感。
那天之後,紀卓再沒見過柳絮。
因為他被傢裡送到瞭國外念書。
兩人再見,是在一次校友聚會上。
兩人作為同學群裡的佼佼者,在飯桌上不停的被敬酒。
紀卓還好,多年來酒量早練出來瞭。
可柳絮不一樣,雖說這兩年她接手瞭柳氏,柳氏在她手下也做的風生水起,但她的酒量其實隻能算是中上。
應付商業場的幾個老狐貍還行。
面對大幾十個同學頻頻敬酒,她多少有些吃不消。
酒過三巡,柳絮起身去瞭洗手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她正準備推門往出走,門外的對話聲制止瞭她的動作。
“你註意到紀卓瞭嗎?幾年不見,越發出類拔萃瞭。”
“那麼顯眼,能不註意到嗎?”
“聽說紀卓到現在還沒女朋友。”
“真的假的?”
“真的,我一個朋友說有一次撞到他跟周易他們吃飯,周易親口說的,說他是單身狗。”
“這樣啊。”
“別這樣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歡他嗎?今晚要不要努努力?”
努努力後面是什麼,柳絮沒聽清。
因為兩人隻是進來洗瞭把手就走瞭。
柳絮站在隔間裡抿唇,腦海裡回蕩著兩個人的對話,酒勁有些上頭。
她有一個秘密。
她喜歡紀卓。
大學時候就喜歡。
喜歡到不惜跟他同寢室的男生交往。
暗戀多年,思念成疾。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同情她這些年的愛而不得。
柳絮從洗手間出來時,恰好碰到瞭在公共區域抽煙的紀卓,一如當年。
兩人四目相對。
紀卓輕挑眉梢,柳絮抿唇不語。
過瞭片刻,柳絮洗手,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走至一半,柳絮回頭,帶著酒意擰眉,“你當年說C誰?”
紀卓低頭看她,嘴角的煙微動,“嗯?”
柳絮,“耗子說你腎不好,你說C,C誰?”
這要是換作平時,紀卓根本懶得接這個話茬。
都是成年男女,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邀約,隻要不傻都能聽懂。
可今晚紀卓也不知道是怎麼瞭,盯著柳絮看瞭會兒,喉結滾動,輕笑出聲,“你。”
柳絮紅唇倏地緊抿。
紀卓見狀,嘴角笑意更甚,“怎麼?怕瞭?”
柳絮仰頭,“沒有。”
紀卓,“沒有就行。”
兩人是怎麼從酒店出來的,柳絮其實有些懵。
坐的是紀卓的車。
紀卓讓司機開去萬豪,柳絮偏著頭看向車窗外,落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緊。
車抵達萬豪,兩人乘電梯上樓。
在電梯裡,兩人對立而站,疏離的像是兩個陌生人。
看出柳絮的緊張,紀卓雙手抄兜靠著電梯壁戲謔,“第一次?”
柳絮抬眼,“你呢?第幾次?”
紀卓,“很多,忘瞭。”
柳絮胸口一緊,嘴硬,“一樣。”
紀卓玩味,“不像。”
柳絮,“你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