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萬林滿意地點瞭點頭,這才將手松開瞭些,開始審問。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身份的?”
剛才這女人看見他們時扭頭就跑,反應快得一看就是提前有所防備。
絕不隻是偷聽到瞭他跟手下的對話這麼簡單。
方慧美見識到瞭徐萬林手段有多厲害,生怕惹得他不滿意後又折磨自己。
她連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都老實交代瞭出來。
“我、我是在前幾天路過中醫一條街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瞭你跟其他人打電話……”
為瞭甩脫自己的罪名,她不斷強調自己是無辜的之餘,還不忘把胡建生也一塊拖下水。
“不過剛開始我沒想過要舉報你們的,真的!是我爸為瞭得到獎金,逼著我這麼幹的!”
徐萬林敏銳地在她話裡捕捉到瞭一絲異樣,緊跟著問道。
“你爸叫什麼名字,身份是什麼?”
方慧美這會隻想要活命,出賣起胡建生的老底來絲毫不帶猶豫。
“他叫胡建生,就是個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鄉下人,不過他跟林安青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過往。”
她表情可憐兮兮的,一雙濕漉漉的淚眼蒙上瞭一層細碎的微光,徐萬林看瞭半晌,臉色倏地一變。
而接下來方慧美的話,也印證瞭他心裡那個糟糕透頂的猜想。
“我是林安青的女兒,當年她下鄉的時候胡建生趁機強迫瞭她,所以才會生下我的。胡建生知道這件事會成為林安青的污點,所以一直在逼著我跟他一起勒索我媽。”
徐萬林沒有說話,臉色卻難看到瞭極點。
難怪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覺得她的臉很不對勁!
原來她居然是林安青的女兒!
他跟林安青結婚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她給自己戴瞭一頂綠帽。
甚至還跟別的男人生瞭個孩子!
被背叛的憤怒和恥辱感讓徐萬林難堪到瞭極點。
他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林安青在他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形象一點點崩塌瞭。
這種臟掉的女人,完全不配站在他的身邊!
徐萬林恨不得現在就沖回去狠狠收拾上林安青一頓。
但好在最後還維持著幾分理智,知道就算是散夥瞭他們兩人也還是同事。
組織內的成員彼此之間,是不能起內訌的。
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泄,隻能對準方慧美和胡建生。
徐萬林抓著方慧美頭發的手再一次不斷收緊,同時眼神也冷得嚇人。
強烈的殺氣嚇得方慧美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甚至連疼都顧不上瞭。
她隻是沖著徐萬林拼命求饒。
“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們瞭,求求你們放過我!”
“放過你?放你出去繼續舉報我們嗎?”
“不,不會的,我再也不敢瞭。”
方慧美渾身都是冷汗,在強烈的求生欲的驅使下,整個腦子都在飛速地運轉。
她知道想要徐萬林是不可能會因為同情就放過她的,想要他留她一命,就隻能是證明她的價值。
但她現在跟方哲銘離瞭婚,就是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
背景?
方慧美突然想起什麼,眼睛都亮瞭。
“除瞭我之外,南漾也知道你們是敵特的事,隻要你們別殺我,我可以幫你們把她騙出來!”
她絮絮叨叨地說瞭半天,說的甚至都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徐萬林卻隻是冷笑瞭一聲,對她的話半點不信。
這個女人蠢得跟豬一樣。
不管她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她本人都絕對幫不上半點忙。
更何況她為瞭活命連自己親生父母也能出賣,留在身邊隻會是個禍患。
徐萬林對方慧美的求饒聲置若罔聞,隻是在她驚恐的表情下,慢吞吞地松開她的頭發。
他從周駱手裡接過匕首,割斷瞭系在她頭頂的繩子。
“啊——”
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過後,方慧美直接整個人噗通一下掉進瞭大水缸裡。
她本來就不會遊泳,這會身體被捆著,更是連掙紮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臟污的水不斷地滲入肺裡,連帶著泛起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不過片刻時間,方慧美就已經開始精神恍惚。
人生中經歷過的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不斷播放。
她想到之前懷著兒子時做的那些預知夢。
總覺得自己不可能活成這樣。
憑什麼……
憑什麼南漾活得好好的,而她卻要死瞭!
方慧美滿是不甘地瞪大瞭雙眼,或許是因為她求生的意志實在太過強烈,彌留之際,她居然真的看到瞭兒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的寶貝兒子!!!
她瞬間狂喜到瞭極點,想要問問兒子是不是過來救她的。
但下一秒,她兒子原本俊秀的眉眼突然變得無比猙獰起來。
仿佛厲鬼一般死死地抱住瞭她的腿,笑得無比猙獰。
“媽媽,我在地下等你很久瞭,跟我一塊死吧!”
巨大的拉扯感拽著方慧美不斷向下墜去。
她拼命地嗚咽著搖頭,想要說自己還不想死。
但卻隻是徒勞地張著嘴,不停地喝著缸裡的廢水。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的臉漲成瞭的豬肝色,眼神也變得越發痛苦絕望。
最終帶著未能說出口的慘叫和詛咒,窒息而死。
方慧美活著的時候不斷地往水下沉,死瞭之後停止瞭掙紮,反倒是浮起到水面上來瞭。
乍一看見她這副淒慘的死狀,徐萬林都不由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他掏出紙巾把手擦幹凈之後,直接丟到瞭方慧美身上蒙住瞭她的臉。
“把人丟到河裡去吧,記得綁塊石頭,做得幹凈一點。”
“是。”
周駱連忙把方慧美從水缸裡撈出來,拽著捆在她手上的繩子,像是拖死狗一樣把屍體往外拖。
正好這會下起雨來瞭,河裡水流湍急,把屍體丟下去之後很快就沖得不見瞭蹤影。
確認瞭沒有下什麼痕跡後,周駱才拍拍手往倉庫裡走去。
徐萬林在倉庫裡等待著,想起剛才方慧美說南漾也知道他們身份的事,又下令道。
“讓人去查一查剛才那個女人和南漾的身份。”
他做事一向謹慎,不留任何隱患,說話時更是面露兇光。
“必要的時候,把南漾也直接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