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放平之後,南漾從空間裡把針灸包和各種醫藥用品拿瞭出來,開始進行止血和初步的處理傷口。
“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著點。”
陸忱宴強忍著想要摸一摸她臉頰,好確認不是在做夢,他輕輕點瞭點頭。
他受瞭那麼多傷,相比較起來針灸根本不算什麼。
更何況現在還有南漾陪著,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他已經感覺好受多瞭。
南漾強忍著擔心,冷靜地開始紮針治療。
在大橘的幫助下,靈泉水跟不要錢似的不斷運送出來。
她身邊放著的那隻小桶就沒有空下來過,隻要水一用完就會自動續上。
將陸忱宴身上的血污全部清理幹凈後,南漾直接用活水給他一遍遍地清理傷口。
雖然不知道這些靈泉水究竟是從哪來的,但陸忱宴也知道它們很寶貴,不由咳嗽一聲,安撫她道。
“別怕,我的傷口就是看著嚴重一點,其實沒什麼大事……”
“你先別說話。”
南漾直接出聲打斷瞭他。
她好歹也是個學醫的,怎麼會連傷口的嚴重程度都判斷不出來。
根據過往的經驗,她能看出陸忱宴左腿骨折的程度不低。
南漾強行忽略掉心底的擔憂和焦灼,要求他別說話好好休息,保存體力來配合治療。
夫人都放話瞭,陸忱宴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再說話,除瞭遠處傳來的喧鬧聲外,這片空間裡隻剩下彼此的氣息。
用靈泉水將傷口全部清洗完畢後,南漾讓大橘把藥田裡一些具有止血和幫助傷口恢復的藥材都找瞭出來。
不隻是中藥,南漾這一次出發前特意把藥品備得足足的,這會空間裡面連消炎抗菌用的西藥都有。
怕兩方藥效相沖,她沒有讓陸忱宴直接把藥片喝下去,而是用搗藥罐碾壓成粉末,給他敷在傷口上,再用繃帶牢牢地包紮起來。
等到這些步驟全部都弄完後,陸忱宴明顯感覺自己好瞭不少。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都減輕瞭不說,甚至都沒有之前那麼疼瞭。
陸忱宴回想起自己剛才還在說遺言,一轉眼卻直接被從鬼門關拉瞭回來,心裡感覺十分微妙。
“我感覺,我身上的傷已經基本都好瞭。”
南漾將針灸包收起來,這才覺得緊繃的心情緩解瞭一些。
“我剛才處理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些皮外傷,不太嚴重,塗上幾天藥就能痊愈。”
她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到陸忱宴已經處理好的左腿上,心疼到忍不住又泛起瞭淚花。
差一點,隻差一點。
她要是晚來上那麼一會,陸忱宴的腿就要保不住瞭。
南漾想想都覺得後怕到不行,但為瞭避免陸忱宴跟著她一塊操心。
她還是控制著情緒,用十分冷靜淡定的語氣道:
“腿上的傷雖然嚴重瞭點,但也沒什麼大事,我能治好。等待會救援隊進來後,咱們先去醫院縫針,然後把後續交給我來就好。”
她故作輕松地笑瞭笑。
“我保證一定能夠把你徹底治好,過一陣子就能歸隊,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陸忱宴深深地看著南漾的側臉,沒想到他傢小妻子在關鍵時刻能夠如此靠譜。
剛才把他救出來的那一幕,如何能說不是一個“奇跡”。
如果不是南漾及時出現,他估計就真的死瞭。
之前那道在腦海中氣急敗壞的聲音也已經消失不見。
南漾的出現,打破瞭一切陰霾。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陸忱宴靜靜地看著南漾。
或許是因為跑得急,她的頭發都散開瞭,凌亂地黏在小巧的下巴上。
南漾額頭上還沾瞭點不知從哪蹭到的灰塵,明明是很狼狽的樣子,卻仍舊好看得讓人心顫。
皎潔的月光從頭頂灑落,陸忱宴隻覺得南漾這樣披散著長發,傾身跪坐在廢墟上的模樣,聖潔美好到讓他舍不得閉眼。
這副畫面深深地印刻在瞭心底,他看她時眼裡的深情,一如新婚夜當晚見她時那般。
察覺到陸忱宴的目光,南漾下意識跟他對視瞭一眼。
在看清他眼神的瞬間,耳根唰地就紅瞭。
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卻又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瞭一陣嘈雜聲。
“好像是救援隊到瞭。”
廢墟上留這麼大一片空缺不好解釋,南漾心裡剛浮現出一個想法,那邊大橘就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伸瞭個懶腰。
“喵~”
軟萌的一聲貓叫過後,甚至都不用她吩咐。
小傢夥就已經原封不動地把收起來的房子放出空間,挪回瞭原位。
南漾端著下頜思考瞭一會,想起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等待會救援隊的人到瞭,我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我是怎麼把人救出來的?”
大橘自己從空間裡跑瞭出來,十分傲嬌地甩瞭甩尾巴,示意她仔細看。
南漾順著它指的方向看瞭一眼,這才發現小傢夥把房子挪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在上面留下瞭個縫隙,正好夠陸忱宴出來。
簡直是給她把救人的全過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南漾到這時才真正笑瞭起來,輕輕撓瞭撓大橘的小腦袋,使勁誇誇。
“謝謝大橘,今天多虧你瞭。”
陸忱宴目光也落在他傢這隻肉墩墩的貓上,心裡同樣覺得很是驚奇。
能夠有這樣一隻靈寵,真的是他們的福氣。
他沉瞭嗓子,同樣真摯地說瞭一聲。
“謝謝。”
大橘瞬間瞪圓瞭一雙貓眼,像是受寵若驚似的,看看他又看看南漾。
好半晌才邁著貓步過來,用小肉墊輕輕蹭瞭蹭他還算完好無損的手背。
“喵。”
南漾很愛看這一人一貓的互動,隻可惜救援隊馬上就要來瞭。
她不好再放大橘在外面跑,隻能讓小傢夥先回空間。
剛把藥品什麼的收拾好,就見郝奕帶著一群人急匆匆地跑瞭過來。
“首長,你堅持住……”
話沒說完,又戛然而止。
郝奕瞪著眼睛,驚呆瞭:“首長是怎麼出來的?”
現在周圍光線本來就一片漆黑,眾人借著微弱的光線,一時半會也看不清廢墟那邊的情況。
雖然震驚,但是大傢更多關心的是陸忱宴的傷勢。
誰也不可能傻到在餘震未知的情況下,湊到房屋倒塌的近處去再給救援添亂。
一時間,大傢的註意力瞬間轉移到瞭陸忱宴的傷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