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點點頭:“小姐,那大概要多久呢?”
沈傾雲抿唇思索一番:“這樣吧,便直接改在聚雅軒見面,我過去後,直接讓那邊再定一間就好。”
寒霜明瞭,出去傳信瞭。
沈傾雲吩咐好基本事宜後,便如往日一般,倚翠守在蒹葭院,她則帶著珍珠出瞭門。
馬車很快趕到瞭聚雅軒,珍珠上前簡單說瞭兩句,便有樓裡的侍者帶著她們往裡走去。
這樓房雖然有些舊瞭,但勝在占地大,除瞭前面的茶樓,後面還有專門隔開的庭院,佈置得倒也十分清幽雅致。
那侍者一直走到名為蓮花園的小院子,這才推開門,停下腳步站立於門前。
沈傾雲走瞭進去,一股花香味彌漫在房間裡。
屏風後,隱隱能瞧出有人坐在那,走近瞭才發現是真陽支著下頜在休息。
“真陽?”沈傾雲低聲喚道。
真陽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瞭一般。
沈傾雲微微蹙眉,朝四周看瞭一眼,倒是沒見彩霞在這。
珍珠瞧見這情景大聲喊瞭句:“郡主,我們小姐來瞭!”
沈傾雲直接走到她的身邊,拍瞭拍她肩膀:“快醒醒,這是怎麼瞭,昨日沒有休息好嗎?”
真陽這才有些反應,她撐著的手一滑,還好沈傾雲動作迅速地扶住她,不然隻怕頭要磕到桌子上的。
“傾雲......你怎麼會在?”真陽如夢初醒一般,腦袋疼的厲害。
她想要說話,卻又有些發不出聲音,隻能頭暈目眩地借力靠在沈傾雲的身上,喃喃著:“這是怎麼回事啊,不對...不對......”
見她神志不清,顛三倒四的樣子,珍珠擔憂道:“小姐,郡主這是怎麼瞭,看著像喝醉瞭一樣呢。”
“走,過來幫我扶著她,我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裡。”沈傾雲眼眸一沉,感覺到瞭明顯的不對勁。
她對著外面喊瞭一聲:“寒霜、寒清!”
但出口的瞬間,那聲音卻小瞭一半,身子更是軟的厲害。
外面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是寒霜和寒清沒聽到聲音,還是跟她們一樣遇到瞭什麼阻礙。
沈傾雲明白自己這是中計瞭,環視一圈,將目光落在瞭香爐上面。
桌上,那三足雕花的香爐正冒著絲絲白煙,透出一股子甜膩的香氣,越發讓人感覺到頭暈腿軟。
珍珠本想幫著她來扶真陽,此刻卻也用不上力,腿一軟反而坐到瞭地上。
她察覺到不對,看向沈傾雲,低聲說道:“小姐,怎麼回事,你還好嗎?”
聽那嗓子啞的厲害,沈傾雲直接對珍珠搖搖頭,示意她先別說話。
隨即,她屏住呼吸,撐起身子一揮手,一把就將那香爐掀翻在地,“哐當”的一聲響,在這寂靜的房裡格外刺耳。
隔間裡,黃銘安聽到響動,緩步走瞭出來。
他看著打翻一地的香灰,拍瞭拍手:“沈小姐真是厲害啊,這麼快就發現不對勁瞭,可惜,別白費力氣瞭,你們已經中瞭這毒,漸漸就會口不能言,手腳無力。”
“但你放心,我絕不會就這樣害你的性命。”
他上下打量著沈傾雲,看出瞭她眼底的憤怒。
珍珠費力爬到沈傾雲的跟前,用身子擋住瞭她,死死瞪著眼前的黃銘安。
但她現在中毒瞭也沒辦法麻利地罵人,內心更是焦慮的緊,生怕黃銘安會借機對沈傾雲不利。
沈傾雲眼眸一軟,牙齒暗自咬住瞭舌尖,手也用力掐住瞭虎口。
疼痛叫她又清醒瞭一些,也更加冷靜瞭下來。
黃銘安肆意欣賞著沈傾雲的窘迫,笑著說道:“讓我來猜猜,沈小姐會想要說什麼呢?”
他坐到椅子上,一副盡在他掌握的模樣:“沈小姐應該會問,為什麼要把你引到這裡來,又或者,是不是我救走瞭承安大師吧?”
說完,他興奮地看著沈傾雲,卻見她面無表情,眼中全是淡漠,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黃銘安以為她會害怕,會吃驚,此刻不免有些失望。
“沈小姐不用強裝鎮定瞭,說起來,想把你叫過來的人不止是我,但我覺得,你定然猜不到那個人會是誰。”
察覺到沈傾雲的疑惑,他又笑瞭起來:“不用急,你會見到她的,但不是現在。要怪,隻怪你自己樹敵太多。”
說完,他想起那人的吩咐,目露淫邪,準備伸手去將她抱起來。
珍珠一直憋著一股勁,此刻察覺到不對瞭,找準時機,一把撞瞭上去,用渾身的力氣把黃銘安撞翻在地。
她眼裡淬著毒,死死盯著黃銘安,像是想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黃銘安整個人愣住瞭,他沒有提防,一下子被撞倒在架子上,磕到瞭後腦勺。
“嘶,好疼......”他伸手摸瞭摸,感覺腦袋上似乎被撞出瞭一個包,蹲在地上緩瞭片刻才站起身:“該死的賤人!”
下一秒,他抓起珍珠的衣領,將她狠力推到瞭桌角上。
尖銳的桌腳撞到後腰,珍珠悶哼一聲,臉色疼的瞬間慘白。
黃銘安暢快地又踢瞭她一腳,回頭走向沈傾雲。
他緊繃著臉,也沒有瞭剛剛旖旎的心思,隻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剪子,粗暴地剪下瞭沈傾雲的一撮長發,拿著走回瞭隔間去。
沈傾雲聽到他似乎在對誰說話。
隻是太遠瞭,她根本就聽不清楚。
心疼地看向珍珠,見到珍珠眼淚汪汪的,十分擔憂她的樣子。
沈傾雲喘著氣低聲道:“等。”
珍珠似乎也想到瞭什麼,眼中露出期盼來。
寒霜和寒清不可能一直察覺不到危險,顯然也是被人拖住瞭手腳。
但隻要司墨璃一來,肯定立馬就會發現不對勁瞭!
隔間一直傳出奇怪的聲響,過瞭好一會兒,黃銘安才空著手從那裡面走瞭出來。
他冷笑一聲:“沈小姐不是很喜歡和真陽相聚嗎?今日我便叫你成瞭我的人,以後把你納進府中,你們兩個日日都可以聚在一起!”
說著,他瞥瞭地上的珍珠一眼,刻意想要在珍珠的面前扯開沈傾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