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喜歡他的時候,他是真的不信……
但是,她應該去證明她對他的喜歡是真的不是嗎?
而不是就這麼不負責任的一走瞭之!
江昀川隻覺自己現在,腦海裡全是陸晚棠的影子。
隻要一閉上眼睛,她的一顰一笑,全部在腦海裡湧現。
難道……
她就看不出來,他其實也是喜歡她的嗎?
他都做得那麼明顯瞭。
這個女人,怎麼就看不出來?
江昀川想著想著,想到全身力氣盡失,隻剩下力氣撥瞭電話到辦公室裡找陸晚棠。
江昀川心裡堵得發慌,渾身一點勁也使不上來。
這是他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心力交瘁。
他慢悠悠地爬起來,拿起手機,撥通瞭辦公室的電話。
希望……
她去公司瞭。
電話響瞭許久,才有人接聽。
他欣喜地喚瞭聲:“陸晚棠!”
“江總,是我。”聽筒裡傳來李邑的聲音。
“怎麼是你……”江昀川有些失落。
李邑解釋道:“江總,陸助理今天沒來上班,我有給她打電話,但是手機沒人接聽。您是帶她一起出差去瞭嗎?”
“我今天不來公司瞭,公司裡的事情,你看著處理。”江昀川答非所問,直接掛瞭電話。
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現在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手機被他無情地扔到瞭一旁。
他翻瞭身,將陸晚棠睡過的枕頭抱入懷裡。
枕頭上還留有她睡過的香味。
江昀川突然覺得心口在一陣一陣地發痛。
呼吸變得粗重。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喉間低吼。
大掌捂住抽痛的心口。
這種滋味,真的很難受,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是一種椎心刺骨的痛。
也是一種……窒息的痛。
江昀川煩躁不安地將枕頭往地上砸去。
他開始在房間裡亂砸東西。
想將這份壓抑瞭許久的悲痛發泄出來。
陸晚棠不能就這麼一走瞭之!
是她先撩他感情的。
她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不想面對,但他不得不去面對。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陸晚棠始終沒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天上班,李邑叩響瞭他辦公室的門。
“進來。”江昀川心不在焉地應瞭聲。
“江總,就是陸助理,她無故曠工半個月瞭,人事部那邊在問,現在是要自動辭退她嗎?”李邑詢問道。
“你給她去記請假,工資照發不誤。”江昀川回答道。
其實,他有偷偷去過“8號公館”,但是陸晚棠不在那裡。
每天他都隻看到江末寒和林初夏帶著江明睿和林可可,一傢四口同進同出。
他突然有些羨慕大哥瞭。
能和自己愛的女人,相濡以沫。
為瞭忘記陸晚棠。
他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
盡可能地不讓陸晚棠,影響到他的工作狀態。
可是……
自從陸晚棠離開後。
他發現,別人給他泡的咖啡,沒有陸晚棠泡的那麼好喝。
他開始不斷找李邑的茬。
李邑忍不住的時候,還會多嘴問道:“江總,需不需要重新給您招一個助理進來?”
平常他的壞脾氣,大概隻有陸晚棠才能忍受吧!
明明他以前可以做到公私分明的。
現在……
哪怕陸晚棠離開瞭,還是打亂瞭他的生活步調。
這天傍晚,他又去瞭“8號公館”。
林初夏最先發現江昀川的車,但是並不知道那人是江昀川,而是在下車後,拉住江末寒的手,提醒道:“末寒,你看那輛車,最近半個月,經常出現,我們是不是被壞人蹲點瞭?”
江末寒順著林初夏的目光看瞭過去。
若不是林初夏提醒,他都沒發現,江昀川最近這半個月的異常。
“你先帶可可和睿睿進屋,我去找他談談。”江末寒笑著說。
林初夏怔愣:“你認識?”
“就是江昀川。”江末寒回答道。
林初夏點點頭,這才拉起兩個小傢夥的手,進瞭公館。
江末寒隻身朝江昀川的車子走過去。
江昀川看到他過來,主動從駕駛座上下來:“大哥。”
“你跑到我這裡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江末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江昀川抿瞭抿唇,又聳瞭聳肩:“沒什麼,就來看看。”
“看看也不見你進屋去坐坐?”江末寒挑瞭挑眉。
江昀川隻好坦白地問道:“陸晚棠……最近有沒有住在你的公館裡。”
“沒有。”江末寒攤瞭攤手,“怎麼瞭?你倆吵架呢?”
“也沒有。”江昀川口是心非。
江末寒淡笑:“不肯跟我說實話,我也沒法幫你。”
“陸晚棠不告而別……已經有半個月瞭,我聯系不上她……大哥,你人脈廣,幫我找找看。”江昀川低沉道。
江末寒點瞭點頭:“好,沒問題。”
“謝謝。”
江昀川低瞭低頭,表達謝意後,準備上車的時候,江末寒再次開瞭口。
“我聽初夏說,陸晚棠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你。但是,你好像……對陸晚棠有什麼誤解。”江末寒接著說道。
江昀川身心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末寒,像是在問真的有這回事嗎?
江末寒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這是你倆感情的事情,我本不應該多嘴。昀川,其實……你應該用心去看陸晚棠的。”
“嗯,我明白瞭。”江昀川黯然地點點頭。
“一起吃晚飯吧?”江末寒拍瞭拍江昀川的肩頭。
江昀川委婉地謝絕,而後轉身坐回駕駛座,開車離去。
他找瞭她之前喜歡的那傢餐廳,坐下來吃晚飯,卻點瞭一桌子都是陸晚棠愛吃的菜。
三天後……
江末寒給瞭江昀川發瞭個地址,並留言道:這是陸晚棠現在的住址,你可以找過去瞭。
江昀川看到地址的第一眼,立即拿起車鑰匙出瞭門。
照著導航走,他沿路駛離瞭市區,去瞭一個小縣城。
找到瞭一個破舊的小區,就連大門都沒有門衛看守。
這種地方,能安全?
江昀川深度懷疑,陸晚棠這是……
鐵瞭心,要跟自己斷絕關系瞭。
他隨後順著江末寒發給自己的地址,一路找瞭過去。
在一個破舊的居民樓裡,他一口氣爬到七樓,氣喘籲籲地瞪著眼前這扇生銹瞭的鐵門。
這是幾十年代的房子?
連防盜門都不裝一個?
但是剛剛走得太急,一口氣爬到七樓,他的腿都有些發軟。
江昀川喘著粗氣。
在抬起手準備敲門前,他不停地做著深呼吸。
調整好心態後,他才攥緊拳頭,輕輕地敲著生銹的鐵門。
鐵門發出沉悶的“哐哐”聲。
“找誰啊?”屋內傳來陸晚棠的聲音。
她遲疑瞭片刻,才把鐵門內的木板門打開。
看到是他的那一瞬,她又立即把木板上給關上。
江昀川握緊拳頭,加重的敲門的力度。
“該死的,你給我開門!”他壓低自己的聲音,隻想繼續保持自己的心態。
以免在她面前突然失控。
屋內,突然一片靜謐。
陸晚棠不再作聲。
“陸晚棠,你給我開門!”江昀川有些惱火地踢瞭下門。
“不開!”
陸晚棠倔強地拒絕道。
“你是想要我踹門嗎?”江昀川聲音跋扈,甚至還有些不耐煩,重重地踹門。
“還不開門是嗎?我真踹瞭!”江昀川作勢往後退幾步。
陸晚棠驚得一身冷汗,立即起身沖向門口,打開瞭木門和外面那道鐵門。
看到江昀川那張冷峻的臉龐,她又後悔開門瞭。
就在她想要拉上鐵門之際,江昀川迅速上前,伸出腳擋住門。
陸晚棠怕門夾傷他的腳,立即松瞭手。
江昀川臉上染著一層寒霜。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去?”他擰緊眉頭,一聲冷斥,逕自闖瞭進來。
陸晚棠看著他英俊冷酷的側容,心跳加快到她連呼吸都在微微喘息。
“你找來做什麼?”
她的身心都緊繃著。
江昀川充耳不聞,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的跟前。
陸晚棠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直到退無可退。
就像一隻被困的金絲雀,無法再展翅飛翔。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失聲大吼,嗓音在發顫。
江昀川突然伸出手,撐在瞭她身後的墻壁上。
將她的人,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墻壁之間。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陸晚棠,我要你回來。”
陸晚棠豁然睜大雙眼。
來不及思考他話中另外一層意思,他突然霸道地吻瞭下來,就像侵略者一樣,肆意攻占她的唇齒。
他又吸煙瞭……
唇齒間,全是雪茄的味道。
他的吻。
像熱血一樣,在不停地翻騰。
陸晚棠抬起雙手,不停地推搡著他的胸膛。
心裡的痛苦,他根本就不理解。
潸然淚下……
推搡瞭半天,她不但沒有將他成功推開,反而把自己撞進瞭他的懷裡。
“陸晚棠,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他放開瞭她,低吼著質問道。
“你要我明白什麼?”陸晚棠卻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讓她如何去明白?
江昀川凝望著她,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她隱隱的感覺到,他的手其實也在顫抖。
甚至,他連呼吸,也跟她一樣,都在顫抖。
“我離不開你。”他低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語。
陸晚棠身心一怔,還以為是自己產生瞭幻聽。
江昀川感覺到她的身子有點兒緊繃。
或許是被他嚇到瞭?
他不敢看她。
同時,也不想給她拒絕自己的機會。
他再次低頭,強行吻上瞭她紅潤的唇瓣。
扣緊她的後頸,情不自禁地加深這個吻。
火熱的吻。
她的柔軟。
他很小心翼翼。
現在,不得不珍惜她每一個呼吸。
不知不覺中,他嘗到咸咸的味道。
他知道,她哭瞭。
他卻依舊不想放開她。
反而全身心地融入到這個吻裡。
他不知道她哭瞭多久。
哭聲逐漸變得嬌軟。
她抬起手臂,緩緩地抱住瞭他的頸項。
就在被她抱住的那一瞬,他幾乎欣喜若狂。
吻瞭她這麼久,終於得到她的回應瞭。
在這激情的吻中。
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臉頰。
往下拂過她細致如瓷的頸。
再往下,他松開瞭她的浴袍。
順著她白嫩的肩頸,流連至她柔軟的胸口。
她身上的浴袍,倏地從腿邊滑落。
一股涼意,撞上她的肌膚。
陸晚棠倏地打瞭個寒顫。
她猛地回神,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他。
“江昀川,你給我滾!”她突然變瞭臉,狠狠地低吼,彎身撿起睡袍,重新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但是,她那緋紅的雙頰,似火一樣在燃燒。
她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服軟瞭?
江昀川也被她突然的變臉,弄得一臉茫然:“你到底還想我怎麼做?”
“你還不懂嗎?你認為我真的隻是想當你的床伴?”
“可我也不想當我大哥的替身!”
“你從來就不是!”陸晚棠低吼,“你就是你,我從來就沒有拿你當過任何人的替身!”
“那為什麼你在跟我做的時候,叫的是我大哥的名字?”
“你真混蛋!”
陸晚棠瞬間又氣又惱,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江昀川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他此時眼裡是一片無法言喻的深情。
然而……
又有什麼用?
他一直在誤會她。
陸晚棠的聲音瞬間沙啞:“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活受罪?找虐的是嗎?”
江昀川怔住。
一時間,他沒上她的話。
“你滾吧!我厭惡瞭這段關系。”陸晚棠仰起下巴,想讓自己站在驕傲的這一方。
江昀川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掌心的溫度,甚至還比她的體溫還要低幾分。
“你確定你是厭惡嗎?而不是逃避?”他啞聲質問。
“對,我是厭惡瞭!非常厭惡!”她歇斯底裡。
“我……”他依舊在掙紮。
陸晚棠狠狠地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淡漠地說道:“從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你不要再來找我瞭。”
“憑什麼?”江昀川咬牙切齒,“是你先撩上我的!”
陸晚棠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見他臉色鐵青,她反而繼續嘲諷:“所以,你就這麼不經撩?”
“你……”江昀川欲言又止。
“你不走,我走行嗎?”陸晚棠打算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