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垣在到達廁所後,就看到身邊的少年走進瞭廁所隔間,而他則守在瞭少年的門外。
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畢竟廁所算是一個鬼出現的高發地,哪怕是他們有五個人,也不能太過大意。
然而讓季之垣沒想到是,少年一進入廁所就徹底的沒瞭聲音。
好似根本就不存在瞭一般。
他敲瞭敲廁所的門,裡面沒有任何的回應。
季之垣心底一沉,直接強硬的撞開瞭廁所門。
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少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瞭。
經過今天一下午加晚上,少年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已經達到瞭很深的地步,少年是不可能自己離開他的,也沒有那個膽子離開他。
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在搞鬼。
季之垣的臉色直接陰沉瞭下來,他死死的警惕著四周,想要將少年找出來。
人肯定還在廁所內,他能感覺到,應該隻是處於不同的空間瞭。
鬼打墻麼......
......
在安靜的有些過分的凌晨,一點點聲音都會顯得尤為的大。
但在阮清踏入廁所隔間那一刻,除瞭他自己的聲音外,再無其他任何的聲音。
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死寂到令人心生不安,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瞭好幾度,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仿佛有什麼危險就要降臨瞭。
阮清選的隔間就在季之垣的隔壁,而且離其他兩位玩傢也不遠,不可能這麼安靜才對。
哪怕就是不出聲,也應該有衣料摩擦的聲音,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哪怕是衣料的摩擦聲也沒有。
這不應該。
除非......他現在已經和那幾人不在同一個空間瞭。
阮清臉色直接就白瞭,他身體僵硬的轉身,看著還沒上鎖的門睫毛不安的顫動。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鎖上,還是該立馬沖出去。
因為他不確定危險到底是來自於廁所裡面還是外面。
如果來自廁所裡面,那鎖門無疑是堵死瞭自己的生路。
阮清無助的咬瞭咬下唇,身體控制不住的微顫,但卻隻能無助又可憐的站在原地。
忽然廁所門外傳來瞭一絲聲音,零零散散,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仿佛是什麼東西拖拽的聲音,又仿佛是什麼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很空曠,也聽起來離的很近,讓人無端的頭皮開始發麻。
而且那聲音出現的十分突兀,根本不像是有人從廁所外面走進來,就仿佛是憑空在廁所出現的一樣。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存在於廁所中。
阮清聽到門外的聲音後心底一咯噔,瞬間汗毛直立,他顫抖著雙手,將廁所的門悄無聲息的鎖上瞭。
接著拿出手機,想要打給季之垣求救。
他和季之垣在下午聊天時就交換瞭手機號碼。
然而......打不通。
不止是電話打不通,手機甚至都沒有任何的信號,就連報警電話都打不出去。
顯然想找那四位玩傢求救根本就不可能。
阮清的身體輕顫瞭一下,眼眶瞬間就紅瞭,額頭開始沁出冷汗,就連思維也開始因為恐懼混亂瞭。
那奇怪的腳步聲和滴水聲已經停下來瞭,接著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的。
就像是在......拖地的聲音。
聽起來十分的詭異,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是白天或者是工作時間,廁所有清潔工人拖地很正常,可現在是凌晨一點,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工作到這個時間。
外面的存在是不是人已經不言而喻瞭。
阮清死死捏緊細白的手指,指尖幾乎掐進手心裡去瞭,想用疼痛刺激的自己冷靜一點。
廁所隻有一個出口,他根本就跑不瞭。
而且隻要他一打開廁所的門,就一定會和外面的東西撞上,到時候絕對隻有死路一條。
阮清心底十分的清楚,一切的恐懼都是來源於未知和弱小,但物理攻擊對於這些存在來說,根本就是無用的。
這極大的封死瞭他所有的手段。
而他體質太弱,就是連跑也跑不瞭,完全隻能依靠系統給予的道具。
阮清不安的抿瞭抿唇,努力壓下心底的恐懼,無聲的往後退瞭幾步,接著死死的盯著門。
阮清甚至下意識屏住呼吸,在心底祈求季之垣他們能在那存在發現他之前,先一步發現他不見瞭。
然而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近的就在他的......門外瞭。
阮清在聲音停在他門外後心跳幾乎直接停滯瞭,臉色也更白瞭幾分,幾乎慘白到毫無血色,單薄纖細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甚至大腦和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跑。
他被發現瞭。
阮清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溢滿瞭眼眶,他哆嗦著拿出手機,最終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打給瞭喬諾。
這一次電話竟然意外的打出去瞭,明明右上角依舊是沒有信號的標識。
在電話接通的瞬間,“咚咚咚!”的敲門聲響瞭起來。
阮清廁所的門......被敲響瞭。
阮清被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嚇的一抖,手機沒拿穩的摔在瞭地上,發出瞭不小的聲音。
“喂?夏清?你現在在哪?”電話另一端喬諾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似乎帶著一絲急切。
阮清聽到聲音後想要撿起手機。
然而有一隻手從廁所門下伸瞭進來,先他一步抓起瞭地上的手機。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瞭。
阮清在看見那隻帶著血跡的手時就瞪大瞭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大腦也瞬間一片空白。
恐懼和害怕瞬間席卷他的大腦,淚水迅速溢滿泛紅的眼眶,哪怕是打瞭抑制眼淚的藥物也完全控制不住眼淚,一顆一顆零零碎碎的從眼眶裡滑落,濕潤瞭他長長的睫毛。
廁所裡的人的恐懼門外的人影自然能感受到,人影嘴角吊起一個微笑,笑容異常詭異,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瞭,看起來毛骨悚然。
那是人類根本不可能露出的笑容。
人影手中此時正握著一把斷瞭頭的拖把,拖把的頭正在他的旁邊。
但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拖把,那是一個倒立著的屍體,而那拖把的頭佈正是人類腦袋上的頭發。
那屍體身體和頭部都已經分離瞭,不可能還活著,但那頭上的眼睛卻大大的睜著的。
空洞帶著血淚的眼裡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恨,就仿佛是死不瞑目一樣。
看起來恐怖又駭人至極。
“同.......學,我的......拖把......壞掉瞭,你有......新的拖把嗎?”人影看著廁所的門嘶啞的開口,聲音有些難聽,就好似是很久沒有說話瞭一般,說的有些斷斷續續的。
人影的聲音近在咫尺,而且仿佛帶著無盡的惡意和怨恨,聽著就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
阮清自然不可能會回答,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但這並不能降低他內心的害怕和恐懼,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整個人害怕的快要暈過去瞭。
阮清雖然大腦一片空白,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此時暈過去,說不定醒過來就不一定是人類瞭。
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咬的都映浸出瞭一絲血跡,嘴裡也泛起瞭絲絲血腥味。
但阮清卻沒有松開,因為現在隻有疼痛能讓他稍微清醒幾分,他努力壓下情緒和心跳,讓自己不至於因為觸發深度催眠的自我保護機制而暈過去。
喬諾是計算機系的,他肯定能根據剛剛那通電話的定位找到他的位置。
他隻要拖到喬諾過來。
如果喬諾會為瞭他過來的話。
但他好像......等不到喬諾過來瞭......
因為一隻手從廁所門下伸進來,接著詭異又扭曲的延長,將廁所的門栓給......打開瞭。
快的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沒辦法阻止。
阮清瞳孔微縮,似乎是被嚇傻瞭,呆呆的站在原地,隻剩下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完全潤濕瞭他精致的臉頰。
整個人看起來脆弱極瞭。
而人影在門打開後,嘴角勾起瞭一個扭曲至極的微笑,他興奮的推開瞭門。
在打開門的同時,人影的手也快速伸瞭出去,準備直接將裡面的人給拖出來。
‘拖把’壞瞭就應該要換新的,不然拖地都沒那麼愉悅瞭。
然而人影的手才伸到一半就直接頓住瞭,他視線微怔,有些呆滯的看著廁所裡的少年。
雖然還沒反應過來,但人影下意識的就將身上的血跡和沉沉陰氣收瞭起來,還下意識踩住瞭腳下正在蠕動想要轉頭面向少年的‘拖把’。
少年似乎是被嚇壞瞭,哭的十分的慘,此時少年正白著一臉,漂亮的眸子被眼淚濕潤,害怕和恐懼完全占據瞭少年的眸子。
但就算是哭的這麼慘,也沒有減損他的一絲美感,反而讓人止不住的心軟。
不想讓他受到一絲的委屈。
人影看著哭慘瞭的少年心莫名其妙的軟瞭幾分,他聲音放緩瞭幾分,“同學......晚上出門,容易......遇到危險的......”
雖然人影的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但是卻並不會再向剛剛那般聽起來讓人覺得恐懼。
而且人影在收起血跡和陰氣之後,整個人宛如一個正常人一般,肉眼完全看不出什麼區別。
除瞭地上沒有影子之外。
“特別是你還這麼的......”人影還沒說完就一頓,就仿佛是想起瞭什麼一般,整個身體也僵住瞭。
等等!
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紅寶石耳釘帶著流蘇,長的非常好看,穿著白色的襯衣,眼角還有淚痣。
這不就是鬼王大人命令瞭不準傷害的那位少年嗎!!!?
人影直接瞪大瞭眼睛,差點手中的‘拖把’都沒拿穩。
但因為他的手抖,把拖把的頭不小心碰的滾遠瞭幾分。
在滾的途中拖把變回瞭人頭一瞬間,看起來駭人至極。
好在人影反應極快,立馬擋在瞭面前。
等人頭滾的靜止瞭後,再一次變回瞭拖把頭的模樣。
人影在人頭變回來時就緊張不已,那是他從死掉後就再也沒有體會過的情緒瞭。
不隻是因為鬼王大人的命令,他自己也不想嚇到這位瑰麗又脆弱的少年。
人影見少年似乎是沒看見,才微微松瞭口氣。
阮清因為眼淚將他的視線模糊瞭幾分的原因,再加上人影擋的又十分的快,確實什麼也沒看見。
但哪怕人影裝的再好,阮清也無法忘記剛剛那扭曲延長的手。
而且眼前的人影根本沒有影子,無處不在宣告著人影不是人類。
但人影似乎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是......看上瞭他的身體嗎?
阮清害怕的抿瞭抿唇,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同學......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人影艱難的開口,努力想要像正常人那般說話。
但人影實在是太久沒有說過話瞭,舌頭已經沒辦法靈活的運用瞭,說起來依舊是斷斷續續的。
人影看著滿臉恐懼的看著他的少年,默默將手中屬於少年的手機遞給瞭他。
然後他就看到少年害怕的往後瘋狂縮,連唇都在顫抖瞭,顯然是害怕到瞭極點瞭。
人影伸出去的手就那樣僵在瞭原地,心底莫名其妙升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但人影也清楚,他剛剛肯定是將少年給嚇壞瞭。
說到底也是他的不對,他連人都沒看就直接下手瞭,還憑借直覺的選擇瞭最弱的那個。
但凡他看一眼也許也不會將人嚇的這麼慘瞭。
人影有些懊惱的低下瞭頭,將手機輕輕放到瞭地上,然後找回瞭‘拖把’的頭,接著狀似認真又負責的拖著地。
這畫面十分的常見,如果不是在大半夜的話。
人影雖然拖著地,但註意力卻並不在拖地上,而是在旁邊少年的身上。
他見少年撿起瞭地上的手機,才微微松瞭口氣。
人影也不敢再和少年說什麼,打定主意下一次一定要換一副好看的皮囊再去接近少年。
至於鬼王大人的命令?
‘他’隻說瞭不準傷害少年,又沒說不準其他的。
阮清顫抖著手撿起手機後,就看向瞭認真的拖著地的人影。
是放過他瞭嗎?
阮清單薄纖細的身影微微顫抖著,他就那樣站瞭一分鐘後,貼著廁所的門,顫顫巍巍的往外挪去。
想要離開廁所。
人影見狀,默默往裡面靠墻的方向挪瞭挪,將路給讓出來瞭。
阮清終於走到瞭廁所的門口。
“夏清!”
就在他想要跑時,忽然身後傳來瞭叫他的聲音。
那是屬於季之垣的聲音。
阮清下意識的回瞭頭,結果就對上瞭一雙怨恨空洞的眸子。
恐怖,陰深,又駭人。
那是人影手中的‘拖把’。
不,那不是拖把,那是個人。
一個倒立在地上的人,以頭發做‘拖把頭’的人。
而且那頭發還地上不停的蠕動,那不隻是人影在用力的拖地。
而是那頭發真的在不停的蠕動,仿佛擁有生命一般。
阮清直接瞪大瞭雙眼,整個人瞬間僵住,甚至是心臟直接驟停,下一秒就那樣暈瞭過去。
因為阮清已經跑出去的原因,就算是卸去瞭力氣,也止不住前傾,就那樣直直的往前倒去。
第一大學的廁所一般都處於走廊的盡頭,而樓梯也處於走廊的盡頭。
所以阮清這一倒,直接朝樓梯口倒瞭下去。
如果沒人接住他,他會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到時候絕對會受傷。
人影和他手中的‘拖把’根本沒想過少年會忽然回頭,就沒有對自己做任何的隱藏。
而且人影還察覺到有人打破瞭他的幻象,自然是不準備放過對方的。
卻沒想到讓少年先看到瞭。
人影見少年被嚇到暈倒都瞪大瞭眼睛,立馬沖過來想要接住少年。
那一聲‘夏清’正是季之垣叫的,季之垣花瞭一點時間打破瞭鬼打墻。
結果就看到鬼想要對少年動手。
他也看到瞭少年從樓梯口倒下去,但摔下去總要比落在鬼的手中要好一些。
季之垣直接攔住瞭鬼的身影,與鬼纏鬥瞭起來。
人影急切的想要去接人,根本不想跟季之垣打,但是人影沒想到季之垣的速度會如此的快,直接攔在瞭他面前。
這一耽擱,人影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少年滾下瞭樓梯。
系統:“......”太離譜瞭。
好在此時喬諾正好趕到瞭,他在拐角處就看到瞭滾下來的少年,想也不想就撐著樓梯的欄桿一個翻身,直接利落的翻瞭上去。
然後穩穩的將人給接住瞭。
不過少年的額頭估計是撞到瞭哪裡,微微泛起瞭紅色,還稍微破瞭點皮,浸出瞭絲絲血跡。
撞的並不嚴重,隻不過是皮外傷。
換成喬諾估計都不會將這傷放在眼中。
但因為少年的皮膚比較白,那紅色在白皙到有些透明的皮膚上就顯得十分可怕。
喬諾不用想也知道,小哭包醒來後要哭成什麼樣子瞭。
都警告他晚上早點回去瞭,結果還大半夜不回去。
活該!
喬諾雖然這樣想,但手上卻輕柔的將人打橫抱起,理都沒理廁所裡打起來的人和鬼。
直接去瞭校醫院。
校醫院本應該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的,以防有學生在晚上發生意外。
但此時的第一大學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屬於人類的地獄,卻是屬於非人類的樂園。
隻要現世的人類跟這個空間的存在扯上關系,都會被拉入到這個空間內來。
這就是所謂的鬼域。
屬於鬼王的鬼域。
而沒有和這個空間的存在扯上的人類是不會被拉入進來的,所以校醫院此時空無一人。
就算是有人,也一定不是‘人’。
喬諾沒有校醫院的鑰匙,他直接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瞭校醫院的門。
喬諾打開瞭校醫院的燈,將阮清放到瞭沙發上,接著去藥架上找治療外傷的藥瞭。
少年顯然是十分的怕疼,哪怕是昏迷過去瞭,消毒時也眉頭微蹙,十分的讓人心疼。
“果然愛哭的人就是嬌氣。”喬諾嫌棄的開口,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放輕瞭幾分。
“叮鈴鈴!叮鈴鈴!”空曠的醫務室手機鈴聲響瞭起來。
喬諾因為被聲音驚的手上的力道稍微重瞭些,他看著少年因為疼痛蹙起的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他隻以為是大晚上聲音吵得他難受。
喬諾最煩這種晚上打擾他的人瞭,他直接沒有理會,繼續幫少年上藥。
等包紮好瞭喬諾才拿起瞭手機,結果發現手機上顯示的來電通話是‘老師’。
喬諾立馬手忙腳亂的接通電話,語氣帶著尊敬,“老師?我是喬諾,這麼晚瞭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瞭什麼,喬諾看向瞭暈倒的少年皺瞭皺眉,語氣帶著幾分為難和遲疑,“老師,我現在有事走不開,能不能晚一點過來?”
“好吧,我馬上就過來。”
喬諾有些煩躁的掛掉瞭電話,甚至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滿和煩躁的情緒。
不知道是對少年的,還是對老師的。
但顯然他不可能對自己的老師不滿。
那就隻能是對少年的瞭。
“真是會給我添麻煩。”
喬諾深呼吸瞭一口氣,拿起旁邊的小刀,一刀割開瞭自己的手心,用血跡在沙發四周畫下瞭一條線。
那血跡十分的奇怪,在滴落到地上後直接消失不見瞭,就好似沒有存在過一般。
但隻要有非人類的存在碰到這些血跡,那麼血跡就會立馬出現,讓非人類無法越過這條線。
也就無法傷害線中的少年。
喬諾想瞭想,從懷裡拿出瞭一道符紙折成瞭三角形,放進瞭少年襯衣的口袋中。
喬諾放完後就想要走,但他看著還昏迷的少年頓瞭一下,最終脫下瞭自己的外套,將外套蓋到瞭少年的身上。
然後才急急忙忙的朝老師說的地點趕過去。
然而還沒過幾秒,喬諾又跑回來瞭。
哪怕是畫下瞭圈,也給瞭護身符紙,喬諾依舊有些不放心。
畢竟畫下的線是固定的,少年醒來後說不定會自己走出去。
口袋裡的符紙也可能會掉出來。
沒有他在身邊,少年根本一晚上都活不過去。
他才不是擔心少年,他隻是見不慣有人死去而已。
畢竟他就是這麼的善良。
喬諾直接在貨架上找到讓人安睡的藥物,捏緊瞭少年的下巴,給少年喂瞭進去。
這樣少年應該就能直接睡到他回來瞭。
隻要呆在他血跡畫成的圈內,沒有任何非人類可以靠近少年。
也就是說少年是絕對安全的。
這次喬諾才放心的離開瞭。